第 10 章 誘騙

 江知羽並不認為自己很在意那晚,他只是在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後反省。

 一夜情後評析伴侶,就像兇手會重回作案現場、小貓要反覆標記領地,都屬於血液裡的本能。

 不過,大部分人做這種事的時候,腦子裡飄過的都是痛定思痛引以為戒,從此避諱著再也不碰。

 但江知羽顏控發作,感覺自己沒虧。

 就是喝醉了視野模糊,感官刺激也被抑制,好多方面確實都是迷迷糊糊。

 包括alfred的活到底爛不爛,江知羽其實不太清楚,當面全在胡說八道。

 凌晨五點多,從混沌的夢裡醒來,再也沒有睏意了,江知羽揉揉腦袋,身體柔韌地蜷縮起來,在衣櫃裡抱成一團。

 便籤上寫著alfred的手機號碼,被江知羽隨手放在床頭,離衣櫃不過兩三步,可以說是觸手可及。

 可江知羽沒有聯繫的意思,記仇地嘀咕起alfred嘴巴很討厭。

 那點樂趣和好感僅限於在心裡徘徊,讓他放下矜持去主動,對面想都別想。

 他窩在一方角落,體內翻湧的潮熱慢慢冷卻。

 接著補了一個回籠覺,這次的內容健康綠色,江知羽睡到八點半,保潔固定上門來打掃。

 走進屋的時候,江知羽已經在餐廳喝牛奶,保潔看到高挑秀麗的青年,寒暄了幾句家長裡短。

 “我兒子像你一樣就好啦,從讀書到工作,樣樣都頂尖,大人從沒有操過心吧?”保潔道。

 她再抱怨:“我家小孩子週末半夜不睡覺,白天在床裡賴到下午,半點都不正常。”

 江知羽開解:“我一樣很貪睡,他在學校累了當然要多休息,不影響成績就好。”

 保潔笑著說:“英語考了28,還敢在夢想牆上寫劍橋呢,拿著地圖也找不到教學樓,我跟他說我有個僱主是高材生,人家能講三國語言。”

 江知羽眼角彎彎:“我要靠它養家餬口,怎麼能拿來比?”

 現在教育環境很卷,大人們絞盡腦汁各顯神通,學生們被寄予厚重希望,上上下下繃緊一根弦。

 與旁觀者說起時,當母親的難免長呼短嘆,不自覺地倒苦水。

 江知羽在工作場合個性鮮明,往往掌控著步調,此刻卻是個溫柔耐心的傾聽者。

 保潔擦拭著大理石桌面,忽道:“哎呀,小江你上週生病了?”

 江知羽下意識地說:“沒有啊。”

 “那怎麼有退燒貼呢,我要不要幫你收到小箱子裡去?”保潔大大咧咧地說。

 江知羽:“。”

 他僵硬地放下牛奶杯,扶住太陽穴:“謝謝,幫我收起來吧,之前妖風颳得大,我是被吹得頭暈。”

 過了會,保潔問:“你床頭有一張小紙條,輕飄飄的搞不好會弄丟,上面寫著手機號,要不要先存一下?”

 江知羽高冷地說:“無關緊要的搭訕而已,當垃圾丟掉就行。”

 保潔怕這東西萬一有點用,他倆豈不是要翻垃圾桶,隨手將紙條放進了抽屜裡。

 江知羽等到保潔離開()?(),

 繼而出門上班10()10[(.)]?10?╬?╬10()?(),

 項目的最新動態傳到公司()?(),

 同事一見到他便接連表達祝賀。

 “這是本季度最大的單子了。”周柯從辦公室出來()?(),

 揶揄,“知羽,仔細伺候我們甲方老爺。”

 江知羽微微頷首:“先管家務事,許一晗,跟我來一趟。”

 他有獨立辦公室,位置緊靠著自家部門,許一晗視死如歸地去了。

 那天他在同傳箱狀態渾噩,差點釀成事故,江
 

知羽當場沒多說,讓人專心於晚宴陪同。

 如今轉過頭,江知羽想著許一晗性格靦腆,做事也求上進,點到即止地強調下不為例。

 許一晗明白自己表現得不專業,保證以後不會讓上司失望。

 “晚上那頓飯怎麼樣?”江知羽打聽。

 許一晗如實告知:“我沒再犯糊塗了,桌上菜色還可以,本幫菜居多,說是擔心貴客口味不合……但那位貴客沒有來。”

 江知羽多問了一嘴:“誰啊?”

 “是蕭經理提到的那位,戚什麼。

 江知羽“噢”了聲:“原來戚述當時也在論壇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