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紅印

 過了會,江知羽迷迷糊糊地捕捉到聲音:“你們那裡不是很熱情,有frenchkiss?”

 “那我又不是法國人,怎麼可能和他們貼一起啊?”江知羽頭皮發麻。

 他非要和戚述對著幹:“你好煩,管我這個幹什麼?說不定我就想初吻留給男朋友呢。”

 緊接著,他悶哼了聲,於是不再張狂了,試圖把臉埋在枕頭裡稍加掩飾。

 然而他剛要躲過去,卻被戚述抽出了枕頭扔到地上,這使得江知羽沒有地方可以藏。

 所有的神態和動靜都暴露無遺,江知羽的氣息有些破碎,最後忍無可忍地想挪開,好不容易離得遠點了,又被握著腳腕撈了回去。

 江知羽體力不支,徹底陷入黑暗之際,略有一絲意識。

 戚述用熱毛巾擦過他溼漉漉的臉頰,江知羽半夢半醒,表現得乖順又溫馴,整個人和睡著了沒有區別。

 但他能感覺自己身處餘韻之中,眼角還在生理性地滾落幾顆淚水。

 水珠打溼了他的睫毛,被戚述很細緻地抹去,江知羽已然分不清幻覺和現實,連僅剩的知覺都不太真切。

 混沌的虛實之中,他的臉應該已經乾淨,毛巾似乎換成了戚述的指腹。

 自己的嘴角破皮了嗎?江知羽難以分辨,他連戚述究竟有沒有伸手都不確定。

 總之,江知羽在沉睡前,有些猶豫地想……

 對方好像在反反覆

 復摸自己的嘴唇。

 ?想看時有幸寫的《我們可沒有談戀愛!》第 68 章 紅印嗎?請記住.的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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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下旬的京市秋高氣爽,偶爾在路途上瞄向窗外,城內紅牆黃葉色彩斑斕,彎彎繞繞的衚衕也別有一番味道。()?()

 這裡即將迎來十一黃金週,街邊的治安更加謹慎,假期除了遊客們湧向景點,國展中心每天也都被訂滿。()?()

 各個大型的論壇、展覽和專題活動輪番上演,熱火朝天地推進著,江知羽幾乎沒了時間概念,只有一個項目接一個項目。

 今天他趕著參加某款新車的發佈會,負責中譯英的全球同傳,晚上還要轉場去商務部的招待宴。

 下午四點多,隨著全場的掌聲,江知羽和其他同事互相示意結束,繼而在幕後摘下頭戴式耳麥。

 做同傳一般不會把兩隻耳朵全部罩住,江知羽的習慣是適度調整左邊,半邊遮住半邊鬆開,這樣可以兼顧確認自己輸出的內容和口吻。

 不過他的左耳現在被壓得發紅,被揉了兩把之後,江知羽又用冰袋去搭了一會兒。

 許一晗道:“江老師,我多買了一袋麵包,這會兒回家了也不吃,要不你拿走?”

 “謝了,那我多吃點。”江知羽去坐車。

 晚宴翻譯類似於交傳,不過場景更加隨性和隨機,客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口,聊天的內容也可能天馬行空。

 在這種情況下,江知羽不太可能夾菜吃飯,偶爾甲方體貼地讓他填一下肚子,他也聽過就算數,注意力依舊在全場的客人身上。

 江知羽已然駕輕就熟,提前吃了麵包和餅乾,又背了一遍來賓的姓名和職務。

 之後他聚精會神地陪在部門領導身邊,待到散場了,又陪他們往外走。

 正好隔壁包廂也陸續離席,江知羽下意識地多瞧了一眼,發現有抹熟悉的人影。

 他悄悄拋去眼神的時候,有人同樣認了出:“戚總?”

 幾乎在這邊開口的瞬間,戚述也看過來了,再彬彬有禮地與他們打招呼。

 “江老師,最近忙麼?”戚述客氣道,彷彿和江知羽不熟。

 江知羽也端得清風霽月:“我還可以,戚先生怎麼樣?”

 兩人前兩天剛見過,還纏綿地睡在一起,現在搞得像是昔日合作伙伴久別重逢。

 戚述很虛偽:“別的都很好,手背不小心被貓抓了下,今天被好多人關心,弄得我難為情。”

 怡楓上邸哪裡來的貓咪,都是他非要去逗江知羽,江知羽顧不上掌控力度,給他抓出了兩道紅印子。

 這會兒聽他胡說八道,江知羽扯了扯嘴角:“真可憐,您消毒了麼?”

 “貓比我金貴,指甲磨到了就要修剪,我自己用水衝一衝就行。”天知道戚述要演多久。

 有人揶揄:“不生氣啊?”

 戚述道:“摸的時候享受了,疼了也甘之如飴嘛。”

 江知羽沒去看他,戚述又湊上來,說他們家裡住得近,自己可以捎江知羽一程。

 順風車不坐白不坐,他出來應酬沒喝酒,打發了司機

 早點下班。

 江知羽坐在副駕,聽著電臺的實事新聞,戚述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窗沿。

 就著播報內容,他們隨意閒聊,江知羽發現戚述在私下擅長傾聽,與工作中的強勢很不一樣,即便兩方觀點不同,也不會打斷和說服。

 等紅綠燈的間隙,車載藍牙接進電話。

 看清楚聯繫人寫著“媽媽()?()”

 ,江知羽適時安靜下來,過度自覺地扭開頭,主動做出迴避隱私的姿態。

 然而戚述沒有繞開他,不戴耳機地點了接通,江知羽聽到溫柔的中年女聲。

 “阿樹,睡了嗎??()???@?@??()?()”

 聶茹熙問。

 戚述沒讓長輩掛心,模糊地說:“快了。()?()”

 聶茹熙噓寒問暖了幾句,再說起自己今天午後逛街,遇到了一位朋友,對方的女兒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戚述說:“需要內推可以直接發簡歷,但松晟不是我開的公司,一切都按照規章制度來審核。()?()”

 聶茹熙道:“她不準備吃這種苦頭,我們是想說,年輕人能認識一下也蠻好,我看了照片很漂亮也很端莊。”

 這話術比相親委婉一些,有點類似於撮合,江知羽沒被如此安排過,所以反應得不太及時。

 聽聶茹熙介紹起背景,江知羽這下轉過彎來,暗落落地瞥了戚述一眼。

 他還沒多想,戚述率先說:“我沒工夫交朋友,這就不用了。”

 聶茹熙道:“有空的話不妨見一見,目的性也不強,你沒必要反感,對不對?現在你覺得自由最好,保不準以後就是別的想法。”

 她難得這樣勸解,兩家知根知底,對方真誠爽朗,自己覺得兒子如今工作穩定,能有緣分未嘗不可以牽線,所以第一次囉嗦這些。

 戚述被江知羽瞄了好幾眼:“媽,你就別操勞這個了,我心裡有數。”

 他向了便是爭取過了,不會強求戚述去同意,糾纏太多就成了指手畫腳。

 兩人沒聊多久,不過聶茹熙語重心長地提醒,戚述馬上二十九歲,真陶醉於目前生活也就算了,萬一有心思還是要抓緊。

 戚述不懂就問,找茬:“怎麼搞感情也有三十歲門檻?”

 “一年又一年過得那麼快,我是怕你也耽誤人家青春!”聶茹熙說。

 戚述無言以對,江知羽確認通話已經斷開,終於忍不住幽幽出聲。

 “你講自己是單身主義,這件事情通知過家裡麼?”

 戚述想說全家都默認自己只想發展事業,可是話到嘴邊,迅速地嚥了回去。

 他反問:“我什麼時候是單身主義了?”

 “我們醉酒醒來以後,你就和我坦白過。”江知羽蹙起眉,不明白這人怎麼和失憶了一樣。

 他繪聲繪色地表演了一遍,語調頗為高傲,重複戚述當時的表現,連表情都是同樣的輕蔑不屑,看起來非常欠揍。

 戚述:“。”

 模仿完,江知羽很輕地哼哼著,腦袋依舊朝向窗外。

 無

 意湊了戚述的熱鬧,他本該幸災樂禍,此時心情卻很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