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過去真相
第73章過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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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蘭淇的到來讓眾人有些猝不及防,不過林家人還是熱情招待起來，楚蘭淇也給林家人都帶了很多禮物。
一頓晚飯每個人其實都各懷心思，尤其是楚沐風,整個人都彷彿籠罩在陰寒的氣壓中。
林竹新其實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麼楚沐風這麼忌憚楚蘭淇的樣子，畢竟平時楚蘭淇看上去還是很關心楚沐風的。
晚餐上,楚蘭淇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有空放假回來看看而已。
等吃完晚飯，楚蘭淇就叫上楚沐風要去隔壁,而且只讓楚沐風陪著。
這讓本來不放心楚沐風的林竹新也不好意思硬跟著了。
只能偷偷牽牽楚沐風的手，結果一碰之下，發現楚沐風的手不僅僵硬而且手心冰涼。
林竹新驚訝的看著楚沐風,楚沐風卻不敢看林竹新,而是悶著頭跟楚蘭淇走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時,林竹新只感覺心裡咯噔了一下。
隔壁房間是楚沐風差不多五到十歲之間住的，對楚蘭淇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回憶可言,畢竟她從小就被收養,沒有養在親生父母身邊。
帶楚沐風過來，不過是方便說話，
打開門走進去。
楚蘭淇看了看道：“過戶之後,怎麼安排的？”
“偶爾會安排人過來打掃一下。”楚沐風沉聲道。
楚蘭淇環顧一圈，已然沒啥記憶了，也沒有參觀的想法，就直接尋到沙發處坐下。
“坐。”
楚沐風跟著坐下，高大的身影此刻顯得有些脆弱,也不敢抬頭。
“怎麼？見到我回來看望你,這麼不歡迎？”
楚沐風沒回答。
“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楚蘭淇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楚沐風渾身一僵,深吸一口氣,這才抬頭看著楚蘭淇，“你聽說了？”
楚蘭淇臉色驟然一冷，“所以你打算一直瞞著我？不，嚴格來說，你是打算一直這麼自欺欺人是嗎？”
楚沐風臉色僵住。
楚蘭淇清麗的聲音幾乎如刀刃一般劃了出來“難道不見到我，過去的事情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沐風，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當初出國的原因？還是說忘記了，當初回來之前，你是下了怎樣的決心？”
隨著楚沐風的臉色一寸寸失去血色。
過去的記憶如同惡夢一般在姐弟兩的腦海中漸漸浮現。
他們家很糟糕，媽媽是個戀愛腦神經病，爸爸是個逃避家庭責任的懦夫，楚蘭淇被從小送人，楚沐風從小就沒有生活在什麼正常的家庭環境中。
這一家四口，楚蘭淇一直覺得自己才是最幸運的那個人，因為她是從出生就逃離了不正常的家庭。
那一年，她從收養她的大伯父那邊聽說她那個親生母親越發不正常了，常常虐待弟弟，不僅餓出了健康問題還有了後遺症，而且精神上也受到摧殘，被揭穿後，才知道這些年弟弟簡直過得慘不忍睹。
她知道親弟弟的遭遇之後，特別同情，因而哪怕沒有相處過，她對楚沐風的感情也很深厚，她總感覺自己獨自逃離了，對不起這個受苦的弟弟。
可她也是受別人恩惠的，少時的她根本也無法幫助楚沐風。
大伯父狠狠訓斥了父親的不作為，並且表明之後會回去探查，如果還照顧不好，就要父親好看。
幾個月後，他們回去了，見到了那一家三
口，母親仍舊拿她當陌生人，她內心堅忍也無所畏懼。
那時候她發現親生父親待她很疼愛，卻不疼楚沐風，以前她不懂，之後幾年得知父親出軌，她才明白，因為在楚沐風出生不久後，私生子就出生了，父親把本該給楚沐風的父愛移情了。
在父親眼中，她是他跟母親還相愛時的結晶，所以他愛，而楚沐風是他的愛被母親完全消磨光後勉強擁有的孩子，所以他不愛。
父親不愛，母親又把楚沐風當成出氣筒，楚蘭淇知道的越詳細，就越心疼楚沐風，恨不得厚著臉皮求養父母把楚沐風一起帶走，之後讓她怎麼回報都行。
可當她見到楚沐風時，卻發現情況跟她之前預想的有些不符合。
因為楚沐風過得……還算不錯。
那時候他們才得知，鄰居一家是極好的人家，不僅把楚沐風當自家小孩照顧，林家的孩子林竹新還跟楚沐風成了最好的朋友。
所以才幾個月時間，楚沐風就被養的很好，雖然性格上不太親人，卻很親林家的人，尤其是林竹新。
看著兩個小孩子一起玩耍，小竹馬哥倆好的樣子，楚蘭淇才稍微放心。
楚蘭淇待的那幾天常常跟他們待在一起，因為年齡不同，也不可能一起玩，她多半時間也只是帶小孩一般帶著他們罷了。
漸漸地，楚蘭淇發現楚沐風遺傳了母親的天賦，真的是一個很聰明很完美的小孩，但令楚蘭淇不安的是，楚沐風的獨佔欲似乎很強烈，一看到林竹新跟其他小朋友玩，就會變得很不高興。
但林竹新又是一個人緣好的，朋友很多。
就是那一次，林竹新跟另一個小夥伴出門，沒帶楚沐風，在楚蘭淇看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人家朋友跟楚沐風又不熟，林竹新也沒有義務時時刻刻帶著楚沐風啊。
結果楚沐風得知後不哭不鬧，直到第二天跟林竹新玩的時候，一下子難過起來，哭著問林竹新是不是不要他這個朋友了？
質問完之後，當場暈倒，直接把林竹新嚇哭了，楚蘭淇趕緊喊人，過去才發現楚沐風燒的厲害，之前竟然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可見其毅力，到了醫院才知道早就發燒了，需要住院搶救。
那時候楚蘭淇才隱約想起一些細節，分析之下才愕然發現楚沐風好像昨晚刻意淋了冷水，這可是大冬天啊！這是硬生生給自己折騰成高燒昏迷，而且還撐到了林竹新面前才昏倒的。
看著醫院走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林竹新，楚蘭淇只感覺背後發涼，只能安慰林竹新，林竹新卻只擔心楚沐風會不會死，畢竟是小孩子，只知道搶救是很嚴重的事情。
所以之後住院林竹新是雷打不動的守著楚沐風，等楚沐風醒來，哭腫了眼睛道歉，林竹新是在怪自己跟其他人出去玩沒帶楚沐風，如果帶著楚沐風一定可以第一時間發現楚沐風生病了。並且發誓以後都跟楚沐風在一起，不分開。
那一刻，楚蘭淇不僅是後背發涼了，她感覺可怕，彷彿看見了母親那偏執的身影。
那股為了一個人而瘋狂，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樣子實在太像了。
可下一秒，看著哭泣的林竹新，楚沐風似乎慌了，不斷哭著道歉，發誓以後都不讓自己生病，一定看顧好自己的身體。結果連個小孩就抱頭痛哭。
那是一個幼稚小孩的諾言，楚蘭淇知道未必可信，可是她看見了某些跟母親不一樣的地方。
她想也許楚沐風還小，只是受到了母親一點點不良的影響，看那還知道反省的樣子
，應該以後會學乖，也許這次只是一時間想差了，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畢竟從小沒什麼人教導楚沐風是非對錯。
所以楚蘭淇保守了那個秘密，打算靜觀其變。
她努力跟林竹新和楚沐風相處好，留下聯繫方式，想著時不時聯繫確保情況，這才離開。
其實那一次，不僅僅是她，大伯大伯母也心疼楚沐風，想著要不要帶楚沐風一起走算了。
只是提議了一下，結果楚沐風果斷拒絕了，那時候伯父伯母都覺得孩子終究是在父母身邊養大，跟楚蘭淇不同，所以哪怕過得不好，捨不得也是情有可原，可是楚蘭淇總隱隱覺得不是因為那對不負責的父母。
之後他們一直保持著良好的聯繫，直到父親出軌，母親帶著楚沐風自殺的消息傳來。
她和大伯一家急忙回國才得知，多虧了林竹新，楚沐風才活了下來，林竹新因此還受了重傷。
那時候他們看楚沐風的精神已經有些不太正常了，畢竟是被母親帶著自殺，這種事情，一般小孩哪裡能承受。所以大伯父堅定的要帶走楚沐風，不讓父親禍害了。
楚沐風那時候還小，即使不同意，也沒有人會聽。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這個決定其實是錯的，是到了很後面才明白過來。那時候遭受衝擊的楚沐風其實需要的不是遠離傷心地接受精神治療，他只需要心裡唯一的支柱，林竹新，在他身邊，也許就能得到最好的精神撫慰。
可是沒有人理解，只是心疼他，想要帶他離開。
在楚家人處理事情的那段時間，楚沐風被林家人帶去了親戚家那邊休養。
而當楚蘭淇再次聽到消息的時候，就是楚沐風和林竹新失蹤。
等他們趕到才聽說兩個小孩誤闖了沒有開發的溶洞，失蹤了。
那幾天所有人都急瘋了，直到深入溶洞的救援隊聽到了楚沐風的哭聲，就見楚沐風揹著林竹新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兩人都是溼漉漉的，渾身都有擦傷，林竹新已經昏迷不醒，時不時的抽搐，送去醫院才知道前不久救楚沐風時留下的傷口沒處理好發炎了，如果不是及時被找到，得到了急救，林竹新可能會死。
林家人嚇得不輕，卻也只當是意外。
其他大人自然也沒有多想，只有楚蘭淇知道不對勁。
畢竟楚蘭淇智商也高，在她看到楚沐風絕望痛苦悔恨的模樣過了，在他守著林竹新寸步不離，滴水不進，誰勸都不聽時就明白有問題。
楚蘭淇隨著救援隊再度進入溶洞尋找遺失物，那樣對別人而言迷宮一樣的洞穴，楚蘭淇很清楚的知道，憑著楚沐風的聰明和方向感絕對能走的出來。
最後找到他們生活了幾天的地方，看著楚沐風準備的揹包，一應俱全的生活用品，吃的用的，還有處理林竹新傷口的後續用藥……聽著救援人員誇讚兩個小朋友有野外生存經驗，說如果能順利在溶洞地下河釣魚，生活再久一點都不成問題時。
楚蘭淇差點驚恐的吐了出來。
那一刻，她全部想通了。
是因為他們要帶走楚沐風，楚沐風不願意跟林竹新分開，他想要跟林竹新永遠在一起，而且是隻跟林竹新在一起，他恐怖的獨佔欲讓他找到了這裡，想出了小孩子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
他帶著林竹新進來玩，卻假裝迷路，騙林竹新跟他一起生活在那裡。
那時候的楚沐風還小，他沒有想過意外出現，小小年紀的他到底能不能應付。
直到林竹新的傷口在這複雜的環境中出了問題，楚沐風應付不了，終於後悔，想要帶著林竹新離開。
也許那時候的林竹新還有意識，所以在途中出現意外，楚沐風滑下水潭時，林竹新還能拉住他。
是的，林竹新又救了楚沐風一命，只是關於這裡的記憶，林竹新後來都記不清了，所以不知道。
兩人後來的傷和溼噠噠的衣服就是這次意外形成的，只是因為那一下，林竹新徹底昏迷，開始抽搐，命在旦夕，直到被救。
楚蘭淇察覺一切真相後崩潰，跑回醫院，哭著瘋狂的扇了楚沐風好幾巴掌。
她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太可怕了，她抓著楚沐風低吼。
“你簡直跟那個女人一樣不正常，不，你比她更加有病！他只是你的朋友而已，你憑什麼這麼做！你差點害死他知道嗎？你差點害死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別這樣了，遠離他吧，跟我走，你是我們的債，不是他的！那麼好的孩子，你別再禍害他了！”
那些話說完，楚沐風徹底安靜了，好像失了魂魄一般，乖乖點頭。
楚蘭淇看著這樣的楚沐風也心疼不已，可是她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她深知基因對人的影響有多大，就是她健全的長大也很怕遺傳了那個女人對愛的瘋狂不敢談戀愛。怕自己不知不覺也變成那樣。更別說一直在母親身邊長大的弟弟。
她不想弟弟未來變的跟母親一樣瘋狂。
她想也許是母親的死刺激了楚沐風，趁著他還小，趁著他現在做錯的事情並非主觀意識，大部分源於意外，趁著他還不是真的想要不擇手段的獨佔林竹新，一切還有救。
那時候所有人都當楚沐風是因為母親的事情留下心理陰影所以要去國外進行心理治療，只有楚蘭淇和心理醫生知道真相，楚沐風最大的癥結其實在差點害死林竹新。
到了國外，一切也並不順利。
起初，尋找的醫生不過是心理諮詢，通過談話寬慰楚沐風。
甚至伯父伯母還通過關係找適齡的小朋友來陪楚沐風。
楚蘭淇記得那時候楚沐風根本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接觸外人，除了那個叫安婉的有點不同。
後來楚蘭淇觀察後才知道，安婉有跟林竹新一樣的小梨渦，才讓楚沐風稍微有了對外界的反應。
之後，因為林竹新開始上初中，交了新朋友，發來郵件分享生活，楚沐風徹底爆發，他瘋狂的想要回去，回到林竹新身邊，甚至開始自殘。
那時候伯父伯母才察覺問題嚴重，只能送去專門的療養院，請最權威的人來治療楚沐風。
那位醫生也沒見過楚沐風這樣的情況，就提出了拿楚沐風當試驗品，用一些特殊手段，其中包括刪減記憶，分離關係，心裡暗示等。
可記憶刷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引起混亂，毫無作用。
暫停跟國內的聯絡，隔離戀人，但失去消息的楚沐風會更加瘋狂，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產生幻覺。
甚至在一次意外喝酒後突然自殺。因為喝醉的楚沐風到處找林竹新，可是別人告訴他，他永遠不能見林竹新了，他就自殺了。
那時候醫生就告訴楚蘭淇，沒辦法了，林竹新是楚沐風在這個世界上的錨點，那是他壓抑的本性，是他活著的動力。一直這樣隔離是沒用的，早晚有一天不用酒精軟化他的自制力，他也會忍耐到極限，沒有林竹新在身邊，他一定會變成瘋子。
楚蘭淇問，那如果
林竹新在他身邊，卻沒有滿足他的期許呢？
醫生答：看運氣，也許能自我約束，也許……不能。
兩人唯一的樂觀，只在於友情不像愛情那麼自私，還不至於像他們母親那樣……
最後沒辦法，楚蘭淇只能賭一把，承諾楚沐風，會送他回林竹新的身邊，前提是他好好接受治療。
之後醫生對楚沐風進行了心理暗示，舒緩的聲音不斷灌輸到楚沐風的腦海中：他跟林竹新是最好的兄弟，他會永遠站在林竹新的生活之外看著林竹新幸福。這是他必須要做到的事情，也是他只能做到的事情。否則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醫生讓楚沐風知道，他只是有點竹馬控，所以稍微比其他人愛吃醋一點罷了。只要記住把握竹馬鐵哥們的範圍界限，分辨自己越界的佔有慾，永遠約束自己，守住這個底線，他就是林竹新永遠最重要的好兄弟。
經過多重心理暗示的楚沐風終於正常了，他回到了林竹新的身邊，當了一個完美無缺，正常無比的竹馬好哥們。
可以說，在產生愛情的萌芽之前，楚沐風就把他那變態的佔有慾給暫停了，所以他很正常的當了林竹新的哥們，肝膽相照的那種。
回國後的楚沐風變得很好很好，甚至比小時候都正常，彷彿一個無比珍惜現在正常生活的人，楚蘭淇按照心理醫生的提議，最好不要常常出現在楚沐風的面前提醒他過去的事情，所以楚蘭淇只能遠程關注，或者拜託林竹新。
漸漸地，楚蘭淇都放鬆了警惕，她覺得高中時期的楚沐風就是她理想的弟弟，貧瘠的土地為何能開出絢爛的花朵，那一定是因為溫柔的陽光一直偏愛著他。
所以楚蘭淇無比感激林竹新。
可突然有一天，惡夢般的消息傳來，她去見了醫生，得知了楚沐風哪怕在那種多重暗示下，還是對林竹新起了心思，雖然被醫生又暗示了好幾次，給按了回去，但這成了定時炸彈。
如果林竹新一輩子不談戀愛還好說，但凡有一天林竹新談戀愛，他們真怕楚沐風的世界會突然崩塌。所以那段時間心理醫生偶爾就會跟楚沐風聊天，暗示他林竹新如果能獲得幸福，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應該要祝福他，捍衛他的幸福才是唯一正確的事情。
他們覺得楚沐風應該聽進去了，而且之後也沒有聽說楚沐風有別的異樣。
可他們早該想到的，有些感情一旦發芽，哪怕主人都拼命壓抑不讓它破土生長，表面連主人自己都以為沒有什麼。卻不想土壤之下，根系蔓延。早就籠罩了他整個心房，在他心底深處扎個根，彷彿只要觀念一轉。他就能愛入骨髓。愛到瘋魔。
楚蘭淇很絕望，因為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又走向了母親的老路。她不敢想以後楚沐風會如何對待林竹新。
本來把楚沐風送到林竹新的身邊就已經夠恩將仇報的了，人家憑什麼攤上這樣的麻煩，楚蘭淇絕對不允許楚沐風禍害林竹新的一生，趁著一切才剛剛開始……
*
姐弟倆在客廳久久不言，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我……我沒忘，但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我跟母親不一樣，而且……而且小新是喜歡我的，是他先喜歡我的。”楚沐風彷彿越說越有底氣。
卻在對上楚蘭淇冰冷的目光時僵住。“是他先嗎？”
楚沐風終於繃不住站了起來，“至少行為上是他先，我本來是控制自己的。”
楚沐風雙眼漸漸盈滿了悲痛，“姐，你們騙了我對嗎？我早就喜歡小新了對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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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楚沐風在逐漸覺醒對林竹新愛意的過程中，就漸漸破除了所有的暗示，那些曾經被模糊了的記憶也全部恢復，他恐懼的同時也無法再剋制自己對林竹新的感情。
從小，林竹新對他而言就是不同的。
那時候他自卑敏感，不敢接觸生人，是小新像陽光一樣闖入了他的世界。
他有了第一個真正的朋友，他把小新當救命稻草，想要獨佔，病態扭曲，都是從她母親那邊無意識學過來的。
後來長大了，發現自己對最好的朋友有了反應，他一度厭惡自己，找心理醫生諮詢，懷疑自己，卻被再度暗示，讓他以為那是正常的，因為他無法親近別人才會偶爾對自己好兄弟幻想，因此覺得對不住小新還逃避了幾天。
之後一直自認為是最好的兄弟，朋友，只是佔有慾很強，別人有兄控弟控，他是竹馬控而已。
他也知道，他不能變成媽媽那樣，不想連累小新。對於那段時間突然靠近的小新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避開卻又捨不得。只能小心翼翼試探。
小新要是不確定非他不可，他怎麼敢放出內心的野獸，愛情對他們這種基因的人來說就是永遠無法解開的詛咒啊！
可事實證明，哪怕小新不確定，在小新越界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他始終不像他想的那麼能自控。
他只比他的母親好一點，至少這件事情不是由他開始的。
至少最初他是真的可以讓林竹新退的……真的……也許吧。
他就好像那些走火入魔的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處在什麼階段，他只能摸索著，迷茫著，剋制著，循著感覺走。
楚蘭淇抬頭看著表情猙獰痛苦的楚沐風，聲音剋制著情緒，道：“就算我們騙了你，就算是小新先開始的，難道當初父親不是喜歡母親的嗎？”
楚沐風僵住，“小新不一樣！”
“在父親變成那樣的人渣之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頂好的男人，難道你要這樣冒險？你應該明白，就算他是很好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你的偏執和獨佔欲逼成一個不好的人。你要重演父母的惡夢嗎？”
“我就問一句，你有沒有用過生病的招數吸引他的注意力，有沒有不正常的想要驅趕他身邊所有的人，有沒有時時監控他？”
楚蘭淇的一番話說完，楚沐風的臉色煞白，一雙眼睛漸漸泛起紅霧，彷彿沒法面對自己的醜陋似的，抬手掩面，“不是的……我……我可以控制的，我絕對不會再傷害，哪怕我死，我都不會……”
楚蘭淇卻不放過明顯情緒不正常的楚沐風，幾乎步步緊逼，“他為什麼會喜歡你，難道不是你沒有邊界感造成的，你忘記了教訓，你太親近他了，是你無意識的引誘了他對嗎？”
“是他心軟，是他拿你沒辦法，是你的糾纏造成的結果，別把自己偽裝成無辜者，哪怕是你下意識的行為，也是你的行為。”楚蘭淇毫不猶豫的揣測，指責，控訴，幾乎把楚沐風逼到崩潰。
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楚沐風直接跪在了地上。
狼狽又無助的哽咽起來。
楚蘭淇深吸一口氣，她疼愛楚沐風，捨不得傷害自己的弟弟，但她更加不想讓那個善良的孩子受到傷害。他不欠楚沐風的，是楚沐風欠了他。
好人該有好報不是嗎？
楚蘭淇站了起來，再度開口道：“跟他分手，趁一切還來得及，跟我離開，別再害他了。”
楚沐風渾身一僵，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做不到。”
只要想一想，心都在撕裂般的痛，又怎麼做到離開林竹新呢。
“你說什麼？”
“姐……求你，我會……會自己控制好自己的，相信我一次好嗎？求你。”楚沐風跪在地上，拉著楚蘭淇的裙襬，祈求著。
楚蘭淇彷彿看到了不知悔改，固執己見的那個女人，氣的失去理智，抬起手就要給楚沐風一巴掌。“我看你還是不醒悟，你……”
砰！
陽臺上突然傳來巨物落地的動靜。
兩人齊齊看過去，就看到翻到陽臺上的人影，正是林竹新。
姐弟兩的表情都頓住了。
林竹新看到裡面的情況，神色大驚，衝過去，一把抱住跪在地上的楚沐風，對著楚蘭淇道：“蘭淇姐，就算反對我們在一起，你也不能動手啊！要打就打我！反正我們是不會分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我頭疼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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