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摔跟頭
“瘋瘋癲癲的。”方母道,“躲在房間裡，別人就不知道她過去了嗎？她自己這麼嚇著她自己，有必要嗎？”
方母在客廳裡說這些話,聲音還比較大聲,她不怕沐珍聽到。
最近一段時間,沐珍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方母都不明白沐珍為什麼要那麼多，沐晴沒有到沐珍的面前，沐珍能隔空把自己給氣流產,還自己跑到沐晴孩子的滿月宴上。
“正常人都做不出這些事情來。”方母道,“看看她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沐晴過得那麼好。比如她二妹,她二妹還在鄉下。那她二妹是不是想著他們這些人過得這麼好，她要瘋了嗎？”
“這一件事情……”方愛軍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勸說妻子，那是沒有絲毫用處，妻子只想著沐晴過得好。
沐珍在方愛軍的面前說了很多遍,無非就是沐晴的腦子怎麼那麼好用,怎麼是沐晴考上大學。如果是沐耀宗考上大學,沐珍的心裡也沒有那麼難受。
本來一個文憑沒有她高的人,一下子就比她高了。
沐珍恨不得能把沐晴踩在腳底下，她流產了,她覺得自己瘋癲一點也沒有關係，那是情有可原的，能被理解的。沐珍才那麼發瘋，要是其他時候,她哪裡會這樣。
“好好跟她說說,別過去了。”方母道,“這一次，是沒有抓走她，下一次呢？我們家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沒有那麼大的能耐，有的事情能躲開一點就躲開一點，別往上湊。”
沐珍聽到方母的話，她沒有走出房間，她頂多是聽聽開關門的聲音，想知道是不是有人來家裡了。如果是自家裡，她還能稍微安心一點，就怕是別人。
當方愛軍進去房間，沐珍把她自己包裹在被子裡，頭都埋在被子裡。
“這裡是我們自己的家。”方愛軍道，他去掀開被子。
“他們也能衝進來的，能衝進來的。”沐珍想在特殊年代的時候，那些□□不就是直接衝去別人的家裡，直接把人綁走。
“沒有其他人。”方愛軍道，“不用擔心。”
“怕的。”沐珍緊緊地抓著被子。
“衝不進來。”方愛軍再一次把沐珍的被子掀開，“那是你的親妹妹，她不至於這麼對你。你少去招惹她，就沒有事情了。”
“可是我招惹了。”沐珍盯著方愛軍看。
“她不跟你計較的。”方愛軍道，“你不去她的面前，她就不跟你計較。”
“她又沒有跟你說。”沐珍道。
方愛軍深呼吸一口氣，他只覺得沐珍有點不可理喻。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方愛軍道，“你看你三弟那邊，沐晴什麼時候去報復過他了。你做事情，能有他們過分嗎？你知道怕了，下一次別過去，她也就不會想起你。”
“我不過去，不過去。”沐珍連忙搖搖頭，至於下一次會不會過去，那又是下一次的事情。
沐珍流產後，情緒本身就不穩定，這次她又自己嚇自己，這才導致這樣。
“明天別這樣了。”方愛軍道，“人家真要是抓你，你躲在房間裡根本就沒有用。”
沐珍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把手伸去床底。
“躲在床底下也沒有用，他們都能找到你。”方愛軍道，“就是地窖裡，他們都會點燈去看。”
“那我……”
“你安靜一點，不鬧騰，他們就不來。”方愛軍道。
夜裡，沐珍死死地抱著方愛軍，生怕自己被抓走，她睡覺的時候都不
安穩。稍微睡得沉一點(
<p>從夢中驚醒，沐珍滿頭大汗，天卻還沒有亮。</p>
<p>第二天，方愛萍來到家裡，沐珍還躲在房間裡面。</p>
<p>“帶她去看看中醫，拿一副藥。”方愛萍知道沐珍的情況，這事情還真怨不得別人，是沐珍自己跑過去的，別人也沒有想到沐珍的情緒會這麼不受控制，“我看她流產後到現在，都沒有好。媽，早點帶去大夫，別到時候變得瘋瘋癲癲的，真瘋了，那可就不好辦。”</p>
<p>不過方愛萍覺得沐珍不可能真的瘋掉，只是這個時候還是少說幾句比較好。</p>
<p>“那也要她肯去。”方母道，“讓她出來，她還是不肯出來。”</p>
<p>“她待在裡面幹嘛？”方愛萍道，“她不管孩子，吃喝拉撒都在裡面嗎？她的工作呢？”</p>
<p>“請假了。”方母道，“她這樣的情況也上不了班。”</p>
<p>“她過不去，那就只能把她的情況跟大夫說一說，看看能不能先開一副藥。”方愛萍道，“不行的話，就請大夫上門來看看。”</p>
<p>方愛萍倒是沒有說讓沐珍在裡面待幾天，過了幾天，沐珍一定會好。那不行，萬一沐珍珍的有事情，那也是帶累了方愛軍他們。</p>
<p>“這點錢，還是得捨得的。”方愛萍道，“要是我們家不捨得出錢，她孃家人要說了。”</p>
<p>“那就找一個大夫。”方母道。</p>
<p>“她這樣的精神狀態，有非常大的問題。”方愛萍道，“不能受刺激，就不該自己上門去找刺激。自己要去找別人刺激她，還要怪別人，這就說不過去了。”</p>
<p>反正方愛萍不想得罪沐晴，都沒有遇見，瞎得罪人幹嘛。在這一點上，方愛萍跟沐三嫂的想法一樣。方愛萍是覺得沐晴跟自家沒有關係，沐珍也不可能跟沐晴和好，討不了好處，那就少去折騰。</p>
<p>而沐晴還是早早去上班了，沒有再等兩天，組裡出了問題，得要沐晴去處理。</p>
<p>“一會兒，回來吃飯。”賀母叮囑沐晴，“巧克力也帶著吃。”</p>
<p>賀母見沐晴那麼急匆匆地出去，她就知道，所裡有人過來找沐晴，沐晴一定跟著他們早早走，而不是待在家裡。</p>
<p>“媽，麻煩你照顧小明江了。”沐晴換了一雙鞋子。</p>
<p>“放心，家裡這些事情就交給我。”賀母道，“你趕緊去。”</p>
<p>“行。”沐晴點頭。</p>
<p>到了研究所後，沐晴趕緊投入工作，萬志良被退回去後，所裡沒有再從外面申請調人員到沐晴的組。萬志良的事情讓張所長深刻反思，差一點，萬志良就要帶著那些資料偷渡國外。要是讓外國人知道那些資料，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p>
<p>張所長還懊悔，他當初就該讓萬志良直接滾蛋，而不是想著萬志良到底還有點能力，想著他們把人退回去，會影響到萬志良的發展，也會讓兄弟研究所對他們有意見。萬志良這個人身上有大毛病，爆發後，誰都不敢說萬志良好了。</p>
<p>沐晴在間隙聽到人說萬志良偷渡的時候被相關部門抓了，她十分驚訝。</p>
<p>“他不是已經回去原本的單位了嗎？”沐晴道。</p>
<p>“聽說他不滿意待遇，要去國外。”林傑道，“他明明知道那個人是間諜，還跟人說話，還主動要偷渡出去。震驚吧，他在我們這邊的時候，我都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p>
<p>林傑頂多覺得萬志良脾氣暴躁一點，萬志良還是挺好學的一個人。</p>
<p>“你懷疑你妻子是不是間諜，倒是對萬志良沒有懷疑。”沐晴道。</p>
<p>“我可不是重男輕女，不是搞歧視。”林傑連忙道，自己真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著我不夠厲害，我妻子怎麼看得上我。我這叫有自知之明，這不是對她的懷疑，是對我自己的懷疑。”</p>
<p>“也是，算是你對你自己的懷疑。”沐晴道，“你妻子沒有在這邊，緊張什麼？”</p>
<p>“不緊張，不緊張，就是稍微解釋一下。”林傑道，“總不能讓大家誤會我，我真沒有那個意思。”</p>
<p>“沒有那個意思就行。”沐晴輕笑一下，“還是繼續處理問題。”</p>
<p>“這是資料。”顧默把資料塞到沐晴的手裡。</p>
<p>“這麼多？”沐晴看到一疊很厚的資料。</p>
<p>“問題，都是問題。”顧默道，“我們把那些問題都記錄下來了，有的問題，我們去想，沒有想通。”</p>
<p>顧默把那些問題都一一歸類，不同部位的文件放在不同的位置。</p>
<p>“我看看。”沐晴開始看那些資料，她原本以為已經把重要問題解決得差不多，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多問題。沐晴忍不住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裝不知道，讓我來表現？”</p>
<p>“這是非常嚴肅的研究，不能開玩笑。”顧默正色。</p>
<p>沐晴見顧默這麼嚴肅，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看一看。”</p>
<p>這一天，沐晴還在研究所努力做研究的時候，方母請了一箇中醫到家裡看沐珍。方母想沐珍的破事真多，還得讓家裡花這麼多錢。中醫上門價格貴，若是他們自己去醫院，會便宜很多。</p>
<p>可沐珍這個情況，方愛萍說不好繼續拖下去，方母覺得女兒說的很對。沐珍都為方愛軍生了一雙兒女，他們又不可能因為沐珍瘋瘋癲癲的，所以就讓方愛軍跟沐珍離婚。</p>
<p>“你們家有人有過這樣的病症嗎？”中醫問。</p>
<p>“這……”方母看向旁邊的沐母。</p>
<p>“沒有啊。”沐母道。</p>
<p>“真沒有嗎？”中醫又問。</p>
<p>“沒有！”沐母道。</p>
<p>沐母眸光微閃，她想到她二姑的女兒，也就是沐母的表妹生孩子後，好像就是有點瘋癲。這位表妹還脫了衣服去外面跑，吃飯喝粥，還要吃特別多，一大盆的粥，這位表妹都能一口氣吃掉。</p>
<p>後來，說是不能讓這個表妹回去老家，也就是不能去孃家那個村子。沐母表妹的婆家人很不高興，還覺得別人是把有問題的女兒嫁到他們家裡。</p>
<p>沐母知道這一件事情，她那個表妹現在好好的，也沒有瘋瘋癲癲的，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沐母想自己的表妹都已經恢復正常了，這就不是大問題。</p>
<p>若是讓方家知道這一件事情，方家是不是有意見。沐母不願意說出來，在她看來，大女兒就是被氣到了，緩一緩就好了。只要大女兒不生氣，也就沒有事情。</p>
<p>中醫沒有繼續問下去，他知道有的人就是不願意說的，他就只能按照自己看到的給沐珍開藥。</p>
<p>“她比較容易情緒激動，這一點得把控一下。”中醫道，“按照你們說的，她心氣還有點高，小心眼。還是得放寬心，別總去想著那些事情。要是她自己不放寬心，治標不治本。”</p>
<p>大夫給開了藥，讓方家人去抓藥。</p>
<p>“我跟著去抓藥。”沐母主動道。</p>
<p>方母瞥了一眼沐母，她在想沐母家裡不會是真有人精神方面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