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受傷


一個月艱難地過去一半後,江橘白很不爽,徐欒也很不爽。

前者不爽是因為關在這件屋子裡被/幹/得很慘很暗無天日,後者並沒有將不爽寫在臉上,更加沒有訴諸於口,這是江橘白自己感受到的。

徐欒不僅要以身供養他,還要扛住陣法對他的傷害。

江橘白經常半夜醒來,就撞上徐欒那一雙霧濛濛的眼睛,實際上,還不如以前直勾勾猶如黑洞。

蒙上一層霧的感覺,危險極了。

最後兩天,徐欒在房間裡消失了。

江橘白醒來時不知是幾點,他扒在窗戶上朝外面張望,仍是看不清。

“徐欒?”

屋子裡悄然無聲,安靜得讓江橘白能聽清自己的呼吸聲,每一聲。

江橘白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找到。

但是卻在書桌上看見了一封信,墨跡幹了很久,紙頁下方輕輕翻動。

江橘白拿開上方的鎮紙,打開燈,低頭一行一行地看起來。

“小白,我有點不舒服,為免傷害你,我先將自己拆開了。”

“如果你聽見房間裡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不用去管,你可以睡覺、看書,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也可以自//慰。”

“如果有奇怪的東西攻擊你,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回擊。”

“只有最後兩天了,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小白。”

“你甩不掉我的,我是你的鄰居,是你的夥伴,你的丈夫,你的棺槨與墳墓。”

這封信像臨死之人的絕筆,紙上源源不斷地向江橘白的身體輸送冰涼,江橘白察覺到極重的怨氣和不甘。

想也不想,江橘白把信揉進抽屜裡。

空氣頓時淨化了許多。

但過去良久,江橘白卻又將信拿了出來,他把被自己揉成一團的信紙重新抻平,對摺後放到了枕頭下面。

到了睏意來襲時,江橘白聽見窗戶“砰”“砰”“砰”地被拍響,接著又是輕聲地叩,他睜開眼睛,警惕地看向聲源處。

一條細長的影子出現在了窗外,它由遠及近,到了近處,它的身體變得彎曲,像是彎下了腰,在往屋內察看。

“開門。”

徐欒的聲音,但是嗓音有些稚嫩。

發覺屋內沒動靜後,它在原地踱步,“開門!”這次它的聲線變得粗糙渾濁。

江橘白躲進了被子裡,他沒想到徐欒拆解後居然一點人樣都沒有,也不再令他感到熟悉。

床板底下也傳來了聲音,還有什麼東西在撫摸他的被子外面。

但幸運的是,不管這些東西出現得有多奇怪,令人感到不適,它們都沒有傷害江橘白,它們只是頻繁地在這個環境裡出現,製造屬於它們的存在感。

屋子裡的燈被徐欒搞壞了,沒有燈,外面的光也進不來,不論睜眼還是閉眼,看見的都是黑夜。

足以把人逼瘋的安靜。

江橘白把從小到大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有時候想著想著會驀地笑出聲來。

“我是不是瘋了……”江橘白從未覺得兩天會這麼漫——長。

“餓了。”

江橘白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了兩個整天,他感覺自己已經快發黴了。

一聲鳥鳴從屋外傳來,撕破長空的同時,熾烈的白光照耀了進來,江橘白被驟然亮起來的光線刺得閉上眼。

適應後,他才顫顫巍巍睜開眼。

時間到了?

江橘白怔怔地看著床頂(筆趣@閣小說)[(.co)(com),
確定的確如此後,他彈坐起來,怔然地看向四周。

看清被紅色灑滿的屋子內部時,江橘白瞳孔微縮,他下了床,站到地上。

屋子裡的牆壁和房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灑滿了紅墨水一樣的東西,又像油漆,應該不是鮮血,血液凝固後會發黑發暗,可這滿屋子的紅色,卻鮮亮扎目。

一道道液體彎彎曲曲,朝下流淌,已經很難看出它原本的形狀與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