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吻
鍾吟把行李推給他:“走吧。”
易忱隨手拎了一下。
竟然沒提動,一時回了精神:“這麼重?帶磚頭了?”
“你寒假那次沒這麼重啊。”
鍾吟:“寒假是回家,家裡什麼都有啊。”
“那兒日用品都添置了。”易忱拎著箱子往下,漫不經心地說,“要你把整個寢室都搬來?”
鍾吟:“我才住兩個月,顧阿姨實在太客氣了。”
易忱眉梢動了動,“誰說只有兩個月。”
“?”鍾吟冷不丁看他。
易忱轉移話題:“你先往前。”
二人下了樓,在宿管阿姨那裡簽了離校登記。
宿管阿姨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現在面對從“表哥”變“男友”的易忱,也能面不改色。
她笑眯眯地看著鍾吟簽完字,“我就說,第一眼就覺得是你男朋友,非要說表哥,現在還不是成了?”
再說起這茬事,簡直是對易忱反覆鞭屍。
鍾吟好笑地看他臉色,“問你呢,表哥。”
易忱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表哥哥不就是情哥哥。”
鍾吟受不了,伸手就推過去:“真不要臉。”
“你暑假打算怎麼過?”
一直到坐上車,鍾吟伸腿碰一下他。
易忱瞥她一眼,懶洋洋道:“陪對象啊。”
“我要上班,”鍾吟說,“沒空陪你。”
易忱往後靠。
眉梢不動聲色動了下:“那我就在家等你。”
“?”鍾吟緩緩看向他。
一點紅色慢騰騰從他脖頸蔓延耳根,易忱撇開臉:“你一個人住那不安全。”
“而且,”他又找補般說了句,“你上班忙,我還能照顧你。”
他終於舒展眉頭,重申一遍:“對,我還能照顧你。”
一副“你放心我不會和你發生什麼”的義正言辭。
“也是。”鍾吟忍著笑,雲淡風輕地說,“那你會做飯洗衣服嗎?”
“我——”當然不會。
易忱後面的話卡在喉間,憋出一句:“但我可以學。”
鍾吟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搬來?”
易忱猛地看她,“你來真的?”
“對啊,”鍾吟托腮看他,“我不喜歡吃外賣。”
斟酌了好幾天都沒說出口的事兒,她竟然說答應就答應了。
易忱撇開臉:“那我明天搬來。”
話出口。
他又想起什麼,不自然地說:“你暫時別和白阿姨說。”
“怎麼?”鍾吟頭靠過去,眼中含笑,“你在怕什麼?”
“我才沒怕。”易忱矢口否認,理直氣壯,“我和我未來老婆住一起,天經地義。”
沒想到他能這麼不要臉。
鍾吟瞪他:“誰說要嫁給你了。”
易忱攬過她肩膀,吊兒郎當:“那就換成我娶你。”
“這兩句有區別嗎?”
“沒啊。”他懶洋洋挑眉。
“那你什麼意思?”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結婚的意思。”
“你”鍾吟被他理所當然的態度給說到臉紅,不欲再扯,探頭看了眼窗外,“是不是到了?”
“嗯。”他開車門,抬下巴,“下車。”
景城國際是一處市中心地帶的高檔住宅,建成的年數有些久了,但管理尚佳,環境和綠化都是京市排的上號的。
易忱推著行李箱,驗過業主身份後,便拉著鍾吟進了樓層。
門在眼前打開,鍾吟探頭,餘光打量一圈。
這是一間大平層,裝修應該是顧清親自操刀的,和易家住宅一樣,簡約精緻。
屋內陳設很新,的確是空置著的,沒人住過。
後進門的易忱彎腰,湊近她耳後,“我們家怎麼樣?”
鍾吟沒接他的茬:“顧阿姨的品味一向很好。”
身後傳來聲輕哼。
易忱受不住熱,進來就開了空調,沒骨頭似的靠在沙發上,“主臥在那邊,有獨衛,你去看看。”
“這你家,你不住主臥?”鍾吟隨口客氣一句。
“成啊。”他岔著腿,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你邀請我一起?”
“行啊,”鍾吟慢悠悠收回視線,“你吊天花板睡。”
易忱:“……”
鍾吟忍著笑進房門。不得不說,和易忱在一起幾個月,她這口才簡直有了質的飛躍。
主臥裝修也很簡單舒適,高層視野好,從飄窗向外俯視,還能看到遠處的車水馬龍,以及附近商圈。
顧清一向體貼,日用品已經準備完畢。
全身汗津津的,想著晚上還要出門去酒吧,鍾吟想了想,還是打算洗個澡。
臥室門咔噠被鍾吟關上。
看她關門,易忱頭偏過去,頓了兩秒,不爽地直起身:“喂,你用得著防狼一樣防——”
“我洗澡。”
“…哦。”易忱敦得坐回去。
盯著主臥的方向,突然,喉嚨有些癢。
腦中不由自主冒起些似是而非的念頭。
她是不是就隔著兩道門…
靠。
他懊惱打住。
還能再猥瑣點嗎?
易忱深吐一口氣,起身轉了一圈,但全身還是熱起來。
他立刻把空調打低兩度,還打開了電視,掩飾住臥室傳來的所有聲音——儘管並沒有任何動靜。
但好像還是有水聲在耳畔響起。
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層出不窮。
易忱煩得用抱枕蓋住臉。
鍾吟洗澡吹頭化妝,一切工序做完,已經一個半小時後了。
抬眸一看,遠處的天邊昏暗,已經依稀掛起繁星。
這麼久了?
按亮手機,鄭寶妮滴滴她,讓她可以出發了。
鍾吟忙換了身衣服。
想著要去酒吧,天氣也夠熱,她便沒穿長裙,換了件清涼點的黑色一字肩短袖,配短褲,長髮披著。
門外靜悄悄的,這麼久了,那位少爺竟然也沒作妖。
比她想象的要有耐心。
鍾吟推開門。
廳上沒開燈,空調很低。
鍾吟打了個寒噤。
只有沙發那傳來幽幽的光線,易忱抱著枕頭,沒什麼正型地趴著,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看手機。
鍾吟靜悄悄過去。
看清他屏幕上放的做菜視頻時,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聽到聲響,易忱應激一般彈起來,看向她,眼神一頓。
張口就道:“你這穿的什麼?!”
鍾吟低頭看了看,莫名:“我穿什麼了?”
易忱撐著坐起來:“你要去哪兒?”
“哦,忘和你說了,寶妮樂隊的朋友開了家酒吧,讓我去捧捧場。”
易忱表情更沉了,不可思議:“你穿這一身,去酒吧?”
鍾吟伸手一戳他腦袋,“我這身怎麼了?正常穿搭,大街上多少女生這麼穿啊?”
“她們穿有你好看嗎?”
他語氣明明是不爽的,但說出來的話,聽在耳邊卻讓人開心想笑。
聽得鍾吟愉悅地抱住他脖頸,在他臉上親一下,語氣也軟下來:“我沒說不帶你去啊。”
她突然這樣靠近,裸露在外的肩頸修長,羊脂玉般光滑白皙。
剛洗完澡,滿身的香氣撲鼻而來。
易忱喉結滾動。
實在剋制不住地得寸進尺,挑著眉,談起條件:“去可以,給我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