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故 作品

第 60 章 別逼我說分手


話沒說完。

她被易忱單手抱起,扔在了沙發上。他眼圈泛紅,漆黑的瞳孔卻如蟄伏的獸泛著幽冷的情緒。

他胸膛起伏著,低頭毫無章法地堵上她唇-瓣。

鍾吟掙-扎不止,兩隻手都被他單手握在一起,完全動不了。

她便惱得咬他唇。

到底不捨得咬太深,反被他鉗住下巴,指節一用力,舌頭直接探入口腔,像是要把她吃了般,都快深-入到了喉。

鍾吟被親得窒息,伸腿去踹他。

易忱動也不動,任由她踹。

直到

她抵抗的力氣變小,才稍微退開,鬆開了她的手。

鍾吟用力推開他,輕喘著氣。

她站起身,眼神從未有過的冷淡:“易忱,你不要逼我在最不理智的時候,和你說分手。”


易忱腦中嗡一聲。

瞳孔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地看向她。

神情像被拋棄的小狗,完全失去了反應。

鍾吟收回視線。

轉身欲走。

這次。

被牽住了衣襬。

易忱從後,極其小心地將她抱住。

柔軟的髮梢蹭著她,聲音幾乎不成調:“不分手。”

“不分手。”

“對不起。”

“我剛剛太沖動了,不要分手。”

鍾吟的情緒也宛如坐過山車般跌宕。過了那陣口不擇言的勁頭,也就沒了再發洩的力氣。

“我沒說要分手。”

易忱緊繃的肌肉微松。

他重新抱著她坐下,她岔開腿,面對著面,被他嵌入懷裡。

這是他抱她時最喜歡的姿勢。

有種密不透風的親暱感。

到此時,易忱的情緒才終於徹底釋放。胸腔顫著,輕吸鼻子。

鍾吟撫他後頸。

“我不是嫌你多管閒事。”易忱閉上眼,甕聲說話。

“我不想你為了我低三下四去求人。”

“我不知道李奇燁是不是有別的心思。”

“我擔心我入不了他的眼,你會失望。”

“我還怕,我留不住你。”

“他成熟,有錢,有能力。”他抬起眼,眸中像被水洗過,“我哪裡都比不上他。”

鍾吟心頭揪緊。她實在不想再看到易忱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她。

是她的所作所為給他帶來了許許多多的陰霾,才會讓他在這段感情裡總是這麼不安。

鍾吟低頭。額頭和他相抵。

“你有赤忱,勇敢,堅韌。你有很多很多我喜歡的品質。”

“我就喜歡你。”

易忱瞳孔定定看她,似乎覺得不好意思,他垂眼。

眼睫垂落一層陰影。

“而且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她好笑地捧住他臉,“我是人民幣嗎誰都能看上我?”

“我發誓,李總絕對,絕對,對我沒一點意思。”

易忱周身焦躁不安的氣息,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平息。

耷拉下眼。

將她更緊地按進懷裡:“你剛剛說要和我分手。”

鍾吟的舌頭現在還麻著。

冷冷道:“誰讓你對著我發瘋。”

也是剛剛,她才知道,男女力量的懸殊能有這麼大。易忱單手就能將她按住,想做什麼做什麼。

被他如此隨便地對待,她沒給他個巴掌都算有教養。

易忱吻她耳後,再不敢有一點兒氣焰。

“對不起。”

鍾吟安撫地輕拍他肩膀,“嗯,原諒你了。”

易忱最後捧住她後腦,保證一般道:“吟吟,我會和他們去達飛。”

“謝謝你給我的機會。”

他鄭重其事:“謝謝。”

鍾吟心軟得不成樣。

其實推心置腹,站在易忱的角度考慮,他的所有顧慮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也的確不該不打一聲招呼,就兀自去做這件事。

“阿忱,下次有什麼決定,

我們一起做。”她輕聲說,“你有什麼話也直接和我說。”

“我們不是彼此人生的一小段。”她推翻剛剛說的話。

“我們努力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易忱仰頭看著她,漆黑的眼眸閃著細碎的光。

他的性格和氣質可以說,和溫柔不沾邊。

但這一刻。鍾吟卻覺得他的柔軟如有實質。

她低下頭。

很輕地吻上他唇-瓣。

易忱很快回應。

這次卻踟躕半天,都不敢探入她唇齒。

一連看了鍾吟好幾眼,確定她沒有不適,才試探著去打開她唇-瓣。

鍾吟手指從他肩膀下移,探入羊毛衫的下襬。

少年人身上的溫度總是滾燙的。

她手指微涼。

觸碰他肌膚的瞬間,易忱的氣息就失了控。

手背青筋蔓延,按住她後腦,吻得更深。

鍾吟指尖感受他蓬勃的心跳,緊繃的肌肉,跳動的青筋。

有些不滿足,將他上衣往上卷。

吻也往下。

輕輕地,從下巴,來到喉結。

很久之前她就發現,他的喉結上有一顆小痣,會隨著他喝水,說話的動作而起伏。

格外蠱人。

鍾吟輕舔一口。

他聲帶震顫,難抑地從喉間溢出悶哼。

手忙亂地按住她,眼中失了焦:“停,別舔。”

“你不喜歡?”鍾吟觀察他的反應。

看起來明明挺爽,也不像不喜歡啊。

易忱蹙眉。

他享受她的撫摸,但苦樂參半。

“那我不親了。”鍾吟說。

“喜歡。”他忙拉住她。

鍾吟悶笑一聲。

便繼續親了親他鎖骨,手上也順著撫摸到腰。

掐了一把。

易忱深吸口氣。

按住她手,眼中的侵略欲已經快溢出來:“別玩了。”

鍾吟揚揚眉。手彈鋼琴一般戳他腹肌。

他難耐地喘氣。

終於。

咬著牙翻身,一把將人按在沙發。

姿態倒是強硬,說出的話卻是祈求。

“吟吟。”

“我想。”

鍾吟明知故問:“想什麼?”

易忱盯著她看。

兩人眼對著眼,互相較著勁,好像看誰能更豁得下臉。

論臉,易忱早已經沒有。

他便貼近她耳朵:“想和吟吟上-床,想和吟吟做.愛,想和吟吟負距離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