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故 作品

第 64 章 分離焦慮症


考試周沒課,反而成了易忱和儲成星最舒服的時候。

書也不看,睡個懶覺起來就繼續寫代碼,要考試了才去考場露個面。

“簡直牲口!”程岸怒罵。

確實牲口!

鍾吟心有不平地點頭。

一月,寒假來臨。

太久沒回滬市,早在考試周前,鍾吟就已經和舒昀申請了假期。

臨近年關,臺裡事務自是更加繁忙。打心底,舒昀是不想放人的,但鍾吟到底還只是個沒畢業的學生,總不能真昧著良心,連過年都不讓人回去。

唉。

她忍痛簽字批了假。

足足有一整個月的假期。

鍾吟眼睛蹭蹭發亮,不停和舒昀保證(畫餅)回來會對工作投入更多的熱情。

故而考完試,鍾吟就像籠子裡放飛的小鳥——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早就思女心切的白帆[(.co)(com),
恨不得當天就來京市接她回家。

鍾吟立刻阻止,求著母親,讓她略微緩幾天。

原因自然是。

這些她還全都沒和易忱說。

他還一直以為,她會和暑假一樣,整個假期都在這裡實習,最多放幾天年假。

考試還沒結束,易忱就不停讓她快點從寢室收拾收拾,搬去景城國際。

“過來住,你上班不也方便些?”他說的理直氣壯。

——如果把眼中下流的渴望藏一藏,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易忱幾次提起,鍾吟都一帶而過。

直到他考試結束,當天就過來給她拿行李時,鍾吟輕聲細語和他說:“我媽媽已經幫我訂好大後天回滬市的機票了。”

彷彿一盆冷水臨頭澆下。

鍾吟就眼睜睜看著易忱眼中的興奮“嗖”一下冷卻,頃刻間面無表情。

變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你不上班了?”

“我已經和舒組長請好假了。”鍾吟眨了下眼,“她批假了。”

“不是,”易忱臉上冷冰冰,開始胡亂撒氣:“你這什麼電視臺啊假說請就請?”

鍾吟看他:“你很想我天天上班?”

“別轉移重點,”他口中說個不停,“我說的是上班的事嗎?你說走就走,就把我一個人扔這兒?”

“你一個人?”

鍾吟哭笑不得:“你家就在這邊啊,那麼多人。”

易忱充耳不聞:“你不在,我待這兒有什麼意思?”

“好啦,”鍾吟順毛安撫,“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過完年我就回來。”

鍾吟只當這是個小插曲。

畢竟任何情侶,哪怕是夫妻,也不能時時刻刻待在一起。

當晚易忱拖著她便去景城國際。

也沒怎麼溫存,上來就直奔主題,一副恨不得將她釘死在床上的架勢。

前段日子兩人都忙得沒邊,他生日後,這一個月都沒再有過。

考試周一結束,所有事也差不多有了確定的結果。

緊繃的弦松下,這方面也洩得格外放肆。

他像是憋著火。

壓著嗓,邊動邊在她耳畔說著話。

鍾吟意識根本不清醒,他說了什麼,也只能斷斷續續入耳,拼湊不出什麼意思。

易忱便咬她耳垂,眼尾有些泛紅。

“又拋下我。”

“鍾吟你又拋下我。”

鍾吟清醒了一秒:“我怎麼就——唔。”

他按住她唇瓣,直視她的眼。

口中開始冒葷話。

“就這樣一直連著,好不好?”

“這樣還敢說走就走嗎?”

“嗯?說話。”

“連著好不好?”

鍾吟:“……”

她聾了,聽不見。

離回滬市還有兩天,次日鍾吟起床,有些想去京市幾個景點逛逛,和易忱說起時,他神情懶散,看起來興致並不高。

鍾吟也能理解。

畢竟是從小在這長大的,那些景點應該都逛爛了。其性質就類似於她上次帶他去三棟樓前拍照。

雖然悻悻,但她想去,易忱也沒法拒絕。

從後抱著她,心情還是低落的。

“本來時間就少,”他悶悶不樂,“還要去那些地方看人頭。”

鍾吟側頭:“總不能一直

待家裡吧?”

“有什麼不好。”他手鑽進衣襬,又試圖挑撥她。

鍾吟身上還軟著,是真的有些佩服他的精力了。

一把拍開他手:“你也不怕精.盡而亡。”

就這樣,在京市玩了兩天,第三天,鍾吟搭上了回滬市的飛機。

顧清開車,和易忱送她去機場。

一路上,易忱便一直一副上墳樣的表情,耷拉著眼,就差在臉上寫上“我不高興”。

顧清都懷疑,要給他雙翅膀,立刻就能跟著一起飛過去。

但顯然不能。

遊戲還要趕進度,春節也是大日子,老爺子也不可能縱著他胡來。

“也確實好久沒回去了。”到機場,顧清摸了摸鐘吟的臉頰,“回去後多陪陪爸爸媽媽,好好放鬆休息。”

鍾吟應了聲。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她衝易忱看一眼,示意他把行李給她。

他垂著腦袋,不情不願地推過來。

機場人來人往,又是一年春運的季節。

鍾吟和易忱招招手:“走啦,阿忱,年後見。”

又是這樣。

相同的地點,她轉身離開。

連顧清也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但時過境遷,去年和今年,人物關係已然大變樣。

還沒來得及感慨,身側那道身影又急急奔過去。

誒?

被易忱拉住的瞬間,鍾吟都早有預料,轉過身,失笑道:“我真的只是回趟家,你幹嘛一副.”

話未說完,易忱已經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去年。”輕輕吸了下鼻子,“去年也是這樣。”

“……”說起去年,鍾吟眨眨眼,怕更刺激他,暫時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