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莘 作品

第 37 章 心動02

第37章心動02

男人低喃的話隨著微風拂過耳畔,姜凝脊背僵住,整個人有片刻的恍惚。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記憶中那個死傲嬌陸時祁嗎?

以前問他喜不喜歡她,他說不喜歡,還說她白日做夢。

她問他工作重要還是她重要,他說工作重要。

她問他要不要跟她結婚,他說他們兩個之間,還沒到他願意結婚的地步。

這男人狼心狗肺的,她以前使出渾身解數都撩不動,什麼時候對她這麼深情了?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

他剛才說找了她四年。

總不能是她走了以後,這男人終於發覺自己早已愛她愛到無法自拔,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嘴賤行為痛苦懊惱,悔不當初,如今想找她求複合吧?

他不是來跟她爭妥妥的撫養權的。

姜凝警惕的心稍稍放下幾分。

不過看這男人的架勢,她和妥妥兩個人他都想要。

他想得美!

以前的姜凝思想不成熟,但想嫁給他是真的。

如果她剛懷孕的時候他願意好好跟她說話,說不定他們倆現在早就結婚了。

可是現在,姜凝已經沒有想跟他結婚的想法。

她用力推開抱著他的男人,板著臉道:“我當初說過的,讓你給自己留條後路,別把話說的那麼死,否則以後求我我也不會再回頭,是你非要態度那麼強硬。⊙(筆?趣閣小說)_[(.co)(com)”

夕陽沉沒,暮色黯淡,周圍漸漸透出涼意。

姜凝柔順的長髮被風捲起,眸中一縷晦暗被吹亂的髮絲遮住:“陸時祁,我當時突然發現懷孕很慌張,明明我們就沒有亂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懷孕了。”

“你說過你不喜歡意外得來的孩子,我一直不敢跟你說,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你要不要結婚,你卻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絕我。”

“你那天晚上還一直待在書房忙工作,根本不理我。之前因為別的事情吵架,你還會哄哄我,那次我分明最難受,你卻把我丟在一邊不聞不問,連哄都不哄我。”

姜凝掀起眼瞼,望著那張冷峻利落的臉,“陸時祁,我那個時候心裡真的很難過。”

陸時祁面有愧色,深深的內疚和負罪感幾乎將他淹沒。

他薄唇翕動兩下,開口時喉頭一陣苦澀:“對不起,是我不好……”

“你不用道歉,婚姻大事應該慎重,那個時候你還不想跟我結婚其實也沒什麼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已經不在意,這四年裡我沒有怨過你,甚至還感激你給了我一個妥妥這麼乖巧可愛的兒子。”

“陸時祁,我已經不想嫁給你了,現在只想跟我兒子好好的。”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看著他,“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不打算與他糾纏下去,轉身正要回屋,陸時祁驀地從身後抱住她,鹹澀地開口:“凝凝,我真的知道錯了。”

感受到懷中女人的掙扎,他把人越擁越緊:“我不知道你當時懷孕了,我以為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在試探我。”

“你說我只顧忙工作,把你扔在一邊不哄你。其實我那天晚上在書房根本沒有心情工作,周秘書打電話給我,我心裡很亂,什麼都沒聽進去。”

“我只是在你跟前假裝沒事,其實我心裡也很受傷。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錢,氣你帶著目的接近我,你一直問我有沒有喜歡你,願不願意跟你

結婚,自己卻吝嗇的不曾分給我半點真心。”

“當初我要去巴黎出差兩個月,你嫌分開的時間太久,跟我鬧彆扭,為了讓你高興,我就算再忙再累,每週都會飛回童城一次。後來聽說你生病了,我著急擔心,拋下那邊的工作趕回童城。我只是嘴上不承認,行動上一直在為你退讓,你早就不知不覺間在我心裡重於一切。”

“凝凝,我也有驕傲,我眼睜睜看著自己因你淪陷,而你對我卻還像最初時那般,說著不走心的甜言蜜語,細節裡看不到一點在意,你教我如何能心理平衡,我又怎麼敢承認自己很喜歡你。”

姜凝仍被他緊緊抱著,男人的話一字字傳進耳畔,她的身形有些僵滯住。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說這些心裡話。

原來他是這樣想她的。

姜凝推開他,轉過身來與他對視:“你現在才說,已經晚了。”

她平靜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紮在心上。

陸時祁神情中滿是受傷,雙眸泛紅,眼底似有無盡的痛楚,微顫的唇色也漸漸變得蒼白:“都是我以前口是心非,自作自受,我真的知道錯了……”

“舅舅!”妥妥扒著門縫忽然的驚呼打斷了院中的兩人。

姜凝和陸時祁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沈宴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們兩個,面色沉沉。

姜凝不讓妥妥跑出來,這會兒看到沈宴,他藉著機會飛奔過來,抱住了沈宴的大腿:“舅舅,我爸爸從天上掉下來了,他和媽媽剛才在抱抱誒!”

“還從天上掉下來,你也不怕把你這位叔叔再摔死,就又迴天上了。”沈宴睨了陸時祁一眼,把小外甥抱起來。

他走過去,看向姜凝:“小五,我記得你男朋友車禍死的時候,你哭得傷心欲絕。如今他死而復生了,你怎麼沒有欣喜若狂?”

視線在陸時祁臉上審視兩秒,他再次看向自己的妹妹,“這就是你當年留在童城死活不肯回來的男人?我怎麼看著這張臉有點眼熟,我認識嗎?”

姜凝:“……”

“你們倆抱完了就都給我進來。”沈宴收回目光,抱著妥妥進屋。

薛姨已經做好了晚飯。

餐桌上,沈宴坐在主位,左手邊是妥妥,右手邊是姜凝和陸時祁。

氣氛很安靜,連一向話癆的妥妥都察覺出不對勁,不怎麼吭聲。

期間陸時祁一口也沒動過,視線一直落在姜凝身上,體貼地給她夾菜。

每次他夾過去,姜凝便又夾起來放到妥妥的碗裡,然後自己再去吃別的。

一會兒的功夫,妥妥的小碗被塞滿了。

看著跟前堆成小山的菜,妥妥皺著眉頭小聲抱怨:“媽媽,你給這麼多我都吃不完了。”

沈宴覷一眼彆扭的兩個人,無奈嘆了口氣,把妥妥的菜倒進自己碗裡,溫聲說:“吃不完給舅舅,你自己想吃什麼?”

妥妥指了指:“我要鹽酥蝦。”

沈宴重新給他夾了兩隻蝦,妥妥心滿意足地埋頭乾飯。

看陸時祁夾的菜最後都落到自己碗裡,沈宴掀起眼皮:“陸二,要不你直接夾給我得了。”

陸時祁:“……”

晚飯吃得差不多時,沈宴打算待會兒把妥妥哄睡了,說說小五和陸二的事。

誰知筷子剛放下,他手機響了。

這聲音在寂靜的餐桌上格外突兀,姜凝、陸時祁和妥妥三個人都看過來。

沈宴看一眼備

注(<a href=".co)(com), 接起放在耳邊。</p>

對面不知說了什麼,他面色凝重:“把位置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收了手機,他拿著車鑰匙起身,看一眼桌上的姜凝和陸二:“我還有些事,你們兩個今天剛見面,都冷靜一下,回頭我有話說。”

見他匆匆離開,姜凝放下筷子追到大門口:“哥!”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夜色涼如水。

沈宴停在駕駛位的車門前,回頭看她。

姜凝這會兒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今天是你讓陸時祁來我家的?你怎麼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您可真是我親哥。”

沈宴輕嗤一聲:“故意隱瞞我這麼多年,你還知道我是你親哥?”

姜凝:“……”

姜凝想起大哥剛剛接聽到的電話,吃飯時她就坐在大哥旁邊,雖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她聽出來對面是個女孩子。

她好奇地看過去:“你談女朋友啦?”

沈宴:“沒有。”

姜凝切了聲,一臉不相信。

她以前可沒見他接個女孩子的電話就急匆匆的出門過。

沈宴猜到她心裡想什麼,又說:“不過我要結婚了,就最近,你提前有個思想準備。”

“!”

姜凝險些驚掉了下巴。

好一會兒,她難以置信地道:“你戀愛都還沒談就直接要結婚了?什麼情況?”

沈宴睨一眼她身後走來的陸時祁,對姜凝道:“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惹的情債,再來管你哥的事吧。”

看著沈宴驅車離開,姜凝回頭,陸時祁就站在她身後。

門口嫋淡的燈光勾出男人清雋的臉廓,那雙眼烏黑深邃,一錯不錯地注視著她。

他張了張口,似有話說。

姜凝覺得他無非又是那些道歉認錯的話,這些說過一次就夠了,再說也沒意思,她急忙打斷:“我覺得我哥說的對,我們今天剛見面,剛才該說的話也說過了,這種時候彼此確實都需要冷靜一下。”

她示意頭頂的夜幕:“你看這天也黑了,晚飯也吃過了,我剛回國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你先走吧。”

見陸時祁一語不發地望著她,姜凝被盯得不自在,率先走進院裡,關上門,把他攔在門外。

回到屋裡,姜凝抱著妥妥在客廳的沙發上陪他說話。

妥妥朝外面的方向看一眼,小聲問:“媽媽,那個叔叔呢?”

姜凝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那是你天上掉下來的爸爸嗎,怎麼還叫叔叔?”

她還以為這小子見過陸時祁的照片,如今看到真人必然激動,興許早就爸爸,爸爸地叫上了。

妥妥依戀地把臉埋在姜凝的懷裡:“叔叔說了,他能不能做我爸爸,要媽媽點頭才算。他沒有照顧過我,我如果沒有經過媽媽的同意就叫他爸爸,媽媽有可能會難過的。”

姜凝神色稍怔,垂眸看著兒子:“他這麼跟你說的?”

妥妥點頭:“嗯,所以我還叫他叔叔。”

他仰著小臉問,“媽媽,你和叔叔是吵架了嗎?剛剛他一直夾菜給你,你都不吃。”

認真思索著,他說,“他明明能復活,卻非要在天上死著,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找我們兩個,媽媽是不是在生他的氣?”

姜凝被兒子的話搞得哭笑不得,漂亮的眼眸彎起來。

摸摸妥妥的腦袋,她柔聲說:“寶貝,以後見到那個叔叔不要再說“死著”“在天上”這樣的話

,這種話不能亂說的,尤其對方還是長輩,這樣很不禮貌。”

妥妥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是因為叔叔活了,所以不能再說死嗎?”

“嗯,對活著的人說這樣的話是在罵人。”

“那我以後不說了,妥妥乖乖,不罵人。”

“我兒子真乖。”姜凝親了親他的臉蛋。

好幾天沒見,姜凝連著親了好幾口,妥妥被親得咯咯直笑,喊著癢。

母子兩個笑鬧了一陣,妥妥又想起剛才的問題:“媽媽在生叔叔的氣嗎?”

姜凝笑意淡下來,她和陸時祁的事,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妥妥解釋。

默了一會兒,她開口:“妥妥,那個叔叔確實是你的爸爸,但並不是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有的小朋友跟著媽媽生活,也有的跟著爸爸,不過即便他們的爸爸媽媽沒住在一起,他們也都會很愛他們的孩子。”

“我知道,劉欣欣的爸爸媽媽離婚了,他們就不住在一起,他跟著爸爸生活,每星期見媽媽一次,媽媽會給他買好多玩具和好吃的。”

妥妥看向姜凝,“所以你和爸爸……我是說那個叔叔,你們以後也不會住在一起嗎?”

姜凝很輕地“嗯”了一聲,試探地看著兒子:“你以後可以叫他爸爸,但是我和爸爸不在一起,你接受嗎?”

“接受啊。”他摟緊姜凝的腰,“那我要一直跟著媽媽。”

他答應的格外輕易,有點出乎姜凝的意料:“你那麼想要爸爸,沒考慮過跟爸爸一起住?”

妥妥撇嘴:“那還不是舅舅說你戀愛腦,很愛我爸爸。我就以為你很想爸爸,所以我才想要幫你找回來,讓你高興呀。誰知道爸爸回來了,你一點也不高興。”

“我知道了!”他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你看到爸爸沒有很開心,是因為你現在最愛的男人不是爸爸,是我對不對?”

姜凝噗嗤笑出來,食指輕點他的腦門:“你又不是男人。”

妥妥哼哼鼻子,傲嬌地挺直腰板:“我是小男人。”

“行,我的小男子漢,媽媽最愛妥妥了。”

正玩鬧著,妥妥倏而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姜凝關切地看過去:“著涼了?”

她伸手去摸兒子的額頭,不燙。

薛姨聽到動靜,走過來說:“今天下午陸先生送他回來時便說了,妥妥在幼兒園也一直打噴嚏,老師給測了體溫是正常的,讓回來以後注意點,年後瀾城的天氣一直忽冷忽熱的,小孩子容易感冒。”

怕妥妥不舒服,姜凝沒讓他熬太晚,提前帶他洗漱睡覺。

他入睡很快,不多時便呼吸輕淺下來。

姜凝關了燈,輕輕帶上門出來,薛姨關切地說:“您也剛回國,早點休息吧,我會看著妥妥的。”

姜凝點點頭:“麻煩薛姨了,夜裡多看顧他幾次,別讓他踢被子,中間再給他測兩次體溫。”-

回到臥室,姜凝洗了個澡,躺在大床上輾轉難眠。

耳邊迴響著的,是陸時祁先前說的那番話。

其實當初在一起時,姜凝便覺得陸時祁是喜歡她的。

只是他口中一次又一次否定,搞得她後面就不自信了。

如今這些話他隔了四年才說,確實很難再改變什麼,她也早已不是四年前的心境。

她以前想找個全心全意愛他的男人,向姜樺證明這世上會有好男人。

最後找上陸時祁,靠近他,撩撥他,

但她攻略失敗了。

她也曾感到挫敗和失落[(.co)(com), 但幸運的是陸時祁給了她一個妥妥。

這些年來有妥妥在身邊,她早就被治癒。

愛情,婚姻,男人,這樣的問題已經不在姜凝的糾結和考慮範圍。

她今天晚上跟陸時祁說彼此先冷靜一下再說,其實姜凝心裡清楚,那不過是她的推脫之語。

冷靜過後又能怎麼樣?

她沒有精力再像以前那樣圍著他撒嬌,說情話,也沒有興致考驗陸時祁如今對她的愛有多深,會不會一心一意對她好。

他們不會再在一起了。

不過,他如果願意對妥妥好,姜凝還是願意讓他和妥妥時常見面的。

他們兩個之間的事,不該影響妥妥和爸爸見面,以及相處的權利。

姜凝決定下次如果陸時祁找她,就把這事跟他談談。

他如果想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以後可以工作之餘陪一陪妥妥。

至於別的,便不用再聊了。

姜凝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薛姨在臥室外面敲門,焦急地道:“姜小姐,妥妥發燒了。”

姜凝的意識瞬間清醒,披了衣服從臥室出來。

薛姨說:“一個小時前測體溫還是正常的,剛剛再測已經38.8°了。”

推開隔壁的房門,妥妥在床上躺著,面色痛苦,正不舒服地悶哼。

姜凝當即回房間換衣服,打算帶妥妥去醫院。

薛姨幫妥妥收拾的時候,姜凝拿著包包和車鑰匙從別墅裡出來。

因為一會兒要出車,她先去打開大門。

意料之外的,陸時祁的車還停在大門口。

已經是深夜了,他居然還沒走。

車內的陸時祁看到了姜凝,他開門大步走過來,黯淡的燈光下,她精緻的臉上難掩焦灼。

“怎麼了?”陸時祁的眼底滿是關心。

深更半夜,沈宴和沈寂都不在,妥妥的體溫又那麼高,姜凝的心裡是有點慌的,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稍稍定了定神:“妥妥發燒了,我要帶他去醫院。”

說話間,薛姨已經抱著妥妥出來。

陸時祁看到昏迷不醒的妥妥,瞳孔微收,面色也沉下來。

姜凝正要去院裡開車,手腕被男人寬厚大掌攥住,語氣不容抗拒:“你這麼著急,夜裡開車不安全,我帶你去。”

他說著,走到薛姨跟前接過妥妥,對著仍在原地的姜凝道:“你先上車。”

看病重要,姜凝沒有跟他客氣,開門坐進後座。

陸時祁把妥妥遞過來,姜凝抱進懷裡。

她原本是打算讓薛姨陪著的,如今有陸時祁在,姜凝便讓薛姨回去等著。

去醫院的路上,車廂內氣氛凝重,只有妥妥痛苦的呻吟不時傳來。

姜凝心急如焚,卻沒敢催陸時祁,她能感覺到車速已經很快了。

車停在醫院,陸時祁從姜凝手上接過妥妥,飛奔向急診。

薛姨給貼了退燒貼,也做了物理降溫。

到醫院時妥妥的體溫沒有再升高,比在家是還略微降低了些。

做完檢查,醫生給打了退燒針,留在醫院觀察。

病房裡,妥妥終於平穩睡下時,天已經快亮了。

看著病床上熟睡的兒子,姜凝緊繃許久的神經才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陸時祁動作很輕地推門進來,看一眼床上的妥妥,把手上的藥放在床頭:“護士說早飯後給妥妥服下。”

姜凝守在床邊,輕輕點頭。

vip病房裡還有一張床位,陸時祁看她眼睛熬紅了,柔聲道:“你一夜沒睡了,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看著他。”

姜凝這才想起,當時妥妥發燒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夜裡三點鐘了。

那個點,他居然還在她家門口待著沒回去休息。

她狐疑地看向陸時祁:“你怎麼那麼晚還沒走?”

陸時祁幽深的眼眸望著她,也不說話。

自從二人重逢,他總這樣看她,姜凝不自在地起身,打算不再理他,自己去躺一會兒。

身後驀地傳來男人很低的回應:“我怕一離開,你又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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