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給沈靳送水【二更...
但這會肯定是沒時間撿的,等下午沈靳上工的時候,她再來撿。
四處瞧著,同時提醒身後拽著她衣尾的夏苗:“苗丫你慢點走,小心滑。”
苗丫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身後。
蘇窈走了一小會,總感覺有人帶著惡意盯著自己看。
她停下腳步四下張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這惡意視線的來處。
打量她的人有那麼幾個,但死死瞪著她的人就只有一個。
能對她怨氣這麼大的,除了夏二嫂還能有誰?
頂著毒辣日頭上工,工分卻是別人的,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怨氣。
蘇窈雖然很想朝她笑笑,可這王春芳禁不住激,這要是萬一真向蠻牛一樣衝上來,她這小身板禁不住造,還是走了走了。
蘇窈面無表情地轉開了視線,繼續往前走。
看到李春華沒搭理自己,王春芳氣得把手上的秧苗直接砸到了田裡,濺起了好些泥。
和她一組的社員被泥土濺到,也沒忍她:“王春芳我招你惹你啦!?”
王春芳瞪了回去。
社員冷諷道:“你要是這麼不願意和我一組,和大隊長說去。”
說到後頭,看了眼離開的苗丫娘,又說:“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你不講理的,不僅搶人糧,還怪人不說清楚,活該你要替別人上工!”
王春芳一點就炸:“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蘇窈聽到後頭的動靜,也沒敢停下來瞧熱鬧,免得嚯嚯到她。
走得更遠了,她才回頭看了眼。
估計王春芳也怕繼續被罰,居然沒打起來。
蘇窈轉回視線,往前仔細遠眺,終於發現了沈靳的身影。
只不過人不在田裡,而是在樹蔭下……歇息。
他整個人懶散地倚靠著樹幹,和田裡忙忙碌碌的人是截然相反的兩幅畫面。
蘇窈:“……”
難怪剛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那般欲言又止,感情“她家男人”在偷懶。
蘇窈對沈靳雖然還是不太瞭解,可聽過他發家的經歷,也知道他是個非常能吃苦的人。
現在這會肯定不是在偷懶,而是在維持夏老四的人設。
哪怕根本沒人會往他換了芯子的方面想,但這性格改變太快,還是會過於引人注目。以後想辦點什麼事情,都會讓人特別在意,這樣非常的不方便。
沈靳依靠著樹幹,思緒渙散地望著一望無際的田地,也就沒注意到田埂上的一大兩小。
直到一聲脆生生的“爹”傳來,才把沈靳喊回了神。
他抬頭往聲源處看去,就看到蘇窈帶著兩個孩子,手挎著一個籃子朝自己走來。
他收起幾分懶散,站直了身體。
看到她們要從田埂走上來,之間還隔著一條小水溝。他走了過去,等蘇窈走上來後,彎腰把夏苗給提到了上邊的平地。
夏苗驚訝了一下,但下一秒,嘴角和眼睛都是彎彎的。
沈靳看向蘇窈,問:“怎麼來了?”
蘇窈把籃子上的扇子拿開,籃子遞到他跟前:“給你送水來的。”
沈靳顯然沒想到她是為了這件事過來的,神色微微一愣。
愣了一兩秒,回神就說
了聲“謝謝”。
接過籃子(筆♀趣閣小說)[(.co)(com),
把裡邊裝水的搪瓷碗拿了出來。
這麼大的日頭,就是不幹活都容易口乾舌燥。而沈靳期間也有幹活,被汗水汗溼了衣服,出了一身的汗,早就感覺得到渴了。
蘇窈手裡拿著扇子,自然而然地就給他扇著風,說:“你偷懶,大隊長沒說你嗎?”
一陣涼風吹來,有些許愜意。
沈靳喝了一口水,應:“今天只需要幹滿七個工分,他就不會說我。”
或者說,他只要肯幹活,不去惹是生非,大隊長就會很欣慰。
前兩天夏大隊長喊他出去時,就很是語重心長的和他說一句話。
說希望能見到他過得好,而不是到牢裡見他。
夏老四的記憶中,放在心裡的人沒幾個,這大隊長是其中一個。
大隊長的話他會聽幾句,但也僅此幾句。
“男人的活滿工分是十分,就是七分也要和婦女們幹得差不多才可以。”她頓了一下,問:“你種的地在哪?”
沈靳給她指了個方向:“那一小塊地就是我插的。”
蘇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一眼看過去就能找到他說的一小塊地。
秧苗最少的那一塊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地盤。
她看到旁邊的人都已經插得比他多了一半,問:“七個工分,你能拿得到?”
沈靳指了指那個人,說:“我同組的,平時都是拿九個工分的,我讓他幹完了再幫我幹,我給他一毛錢。”
平時只要能幹得完安排好的活,記在工分本上,誰能知道是自己乾的還是別人乾的。
只要不太過分,記工分的人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窈聽到這話,驀然收回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她這眼神明晃晃的只差沒寫著“敗家”這兩個字了。
沈靳會意,摸了摸鼻樑:“特殊情況,只讓他幫兩三天。”
蘇窈很想提醒他,他現在不是大佬了,他們可窮著呢。
但也知道他現在做的,就是夏老四肯定會做的事情。
在別人眼裡,他要從夏老四轉變成他自己,得要一個合理的過渡。
蘇窈艱難地應了聲:“行吧,最多三天。”
沈靳得了她的同意,才把碗裡的水一口喝淨後。
把碗放回了籃子中遞給她:“趕緊回吧,日頭大。”
蘇窈點了頭,帶著夏苗正要走,身後的夏禾似乎不樂意被忽視,開始哼唧了起來。
一直扭頭朝著沈靳看去,小手還一直伸著。
蘇窈扭頭看向了眼夏禾,又看向沈靳。
兩人相視一眼,也是一時語塞。
這姐弟倆都是記吃不記打,沈靳這才來幾天,竟然比親爹都還親了。
他們短短几天相處的時間,不可能對別人的孩子疼愛得視如己出。
更別說是單身了這麼多年,也沒個親人的沈靳。
但看著瘦瘦小小沒幾兩肉的夏禾,沈靳還是生出了些惻隱之心,沒有視而不見,而是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傢伙還是不依不饒,憋著嘴,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
不是蘇窈不讓沈靳抱他,而是這揹帶難系得很,放下來又要捯飭很久。
蘇窈說:“小孩子要哭不哭都是唬人的,沒事,我先走了。”
說著她拉著夏苗就從大路走,頂多繞一些路,不用再走田埂。
沒
走遠呢,沈靳就聽到夏禾的哭聲了,但沒哭兩聲就停了,隱約聽到蘇窈用溫溫柔柔的嗓音唱著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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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清楚蘇窈的底細,就以她對待孩子的耐心,溫柔細心,他都會以為她是學前教育的老師。
沈靳看著他們幾個人離開的背影,一直成了個小點才收回目光,然後轉頭看向水田。
思索了一會,他重新下田。
走到和他同組的人身旁,說:“虎子,我再多幹一半,說好的一毛錢,就給你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