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昀 作品

第 38 章 他厭惡她的分寸感

                          <p>裴浚抬手將她帶入懷裡,鳳寧就這麼坐在他腿上背被抵著桌案,尚未坐穩那冷冽的氣息已傾天蓋地而來,他今日並未親她的嘴,一開始便循著那滑膩如玉的脖頸去了,鳳寧下意識屈了屈膝,指尖扣在他肩領低咽一聲,興許是好一段時日不曾有,身子格外敏銳,那股熱浪溶溶蕩蕩,直通小腹。</p>
                          <p>這具身子已無比熟悉,他太曉得碰她哪兒她會受不住,滾燙的氣息漫過她脖頸領口及那晶瑩剔透的耳珠,雪白的衣領十分礙眼,他抬手一剝,胸前的對襟釦子幾乎要崩壞,嚇得鳳寧猛地往他懷裡一栽,將臉埋在他脖頸,“陛下,我還要見人呢。”</p>
                          <p>軟糯的柔荑握住他寬厚的手掌,試圖阻攔,她當然包裹不住,他忽然攤開手,十指交錯而過,順帶將之扣在她腰後,她被迫俯仰而下,這還不夠,他突然發力,將她整個人掰轉過去,鳳寧半個身子匍匐在御案,緊接著他傾覆過來,吻上那雪白的肩頭,掌也跟著探入衣襬。</p>
                          <p>身後是一具火爐,勢要融化了她,鳳寧雙臂險要撐不住,像是細竹,架不住狂風的摧殘</p>
            <p>,她猛咬齒關,額尖細汗簇簇滑落,暈溼了那還不曾批完的摺子。</p><p>8希昀的作品《鸞春》最新章節由?<a href=" p="">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柳海急促忐忑的磕頭聲,

“啟稟陛下,楊閣老去而復返.”

柳海能不明白裡面在做什麼麼,可楊元正折返得突然,他不得不報。

殿內那年輕帝王面色冷峻,下顎繃成無比凌厲的線條,冷冷從齒關擠出四字,

“讓他等著!”

柳海猛嚥了咽,立即退下。

鳳寧深深閉上眼,熱浪如潮水一下又一下拍打心房,她身子忍不住直犯哆嗦,在這激流沖刷下已是潰不成軍。

可身後那人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沉重的喘//息聲在她耳畔落下,她甚至能感受那熱度要從他結實的胸腔裡蓬勃而出,裴浚硬生生急剎住勢頭,陰沉著臉,慢慢扶著鳳寧起身,幽黯的眸眼深深凝住她,交織著好事被打斷的無奈和憤怒。

旖旎的開端,戛然而止地結束。

吊著那口氣不上不下,換誰都不好受。

鳳寧怯怯回望他,濡溼的雙眸滾蕩一層酡紅的光澤,這一抹光澤從她瞳仁一直蔓延至眼尾眉梢,裴浚深吸一口氣,沉默地替她撫了撫浸溼的鬢髮,低聲道,“回養心殿。”等他。

隨後裴浚冷然吩咐外頭的柳海,不耐道,“讓他進來。”

鳳寧慌忙從他桎梏下逃脫,捂著衣襟往後方的屏風處躲去。

不上不下的何只是他,鳳寧也不好受,依著牆壁吐了幾口濁氣,慌忙將衣襟重新扣上,這個時候,那位名震四海的首輔已大步跨入,她目光穿透格柵那一絲縫隙落在裴浚身上。

難以想象,方才雷霆萬鈞的男人此刻已恢復如常,他身姿磊落負手立在御案後,雲淡風輕與楊元正說話,隱約瞥見他眉梢甚至掛了笑,一如既往清雋優雅。

再瞅自己凌亂不堪的模樣,鳳寧忽然氣笑一聲。

裴浚的旨意下的急,鳳寧不敢含糊,顧不上回養心殿等他,而是趁著天色還未暗下,趕去宮外的番經廠,得讓李老頭想法子加快進程。

換做別人來催,李老頭得發好一大通脾氣,可來的是鳳寧,鳳寧年底給他譯撰了兩份誄文,讓他在妻子墳前嘚瑟了好一陣,是以心存感激,二話不說便吩咐下去,加班加點把活字趕出來。

裴浚這邊楊元正去而復返,當真是有樁急事,

“陛下,臣方才回到內閣,驟然收到一份邊關密報,關係重大,遂急急稟報您知。”

裴浚聽得這,眉峰微微一緊,坐直身子,“哦,什麼密報?”

楊元正面龐嚴肅道,“有人密報,祈王私通蒙兀。”

裴浚眼底一抹寒芒閃爍,沉聲問,“可有證據?”

楊元正搖頭,“暫時還沒有,臣讓兵部的暗探繼續盯,總會有蛛絲馬跡。”

楊元正說這話時,注意到裴浚案前略有些凌亂,原先整整齊齊疊好的摺子歪去一邊,似要滑落。

裴浚行事一向規整嚴謹,今日倒是反常。

楊元正覺著,要麼是裴浚對他去而復返不滿,要麼是故意不待見他。

否則,案前凌亂召見臣子,有失君儀。

裴浚注意到他的眼神,慢慢往龍椅上一靠,含笑道,“那依首輔之見,朕該如何應對?”

楊元正反是苦笑道,“老臣上了年紀,這個朝廷該陛下來當家,您瞧著要怎麼應對就怎麼應對。”

先帝駕崩前,最信任的武將是京營團練使江濱,江濱見先帝病危,意圖輔佐遠在雍

州的祈王繼位◢(<a href=".co.co)(com),
而祈王為了自保,立即上書言明他與江濱沒有往來,就連江濱送來的書信也一併上交。</p>
                          

當時裴浚尚未登基,臣子正趕往湘州接他,大晉帝位罕見出現三月的空懸,而就在這三個月內,楊元正為了穩住局面,接納了祈王的自陳,果斷處置江濱一黨,不曾牽連祈王。

新帝登基,祈王也很聰明,帶頭上表朝賀,這場風波消弭於無形。

可一旦一位藩王牽扯入謀反案中,難免自危,而龍椅上坐著那位也未必沒有猜忌之心,是以這些年兩廂之間暗流湧動,就像是剛嫁進來的媳婦跟婆婆之間相互試探,試著摸清對方底細再定章程。

楊元正的意思很簡單,裴浚登基已滿兩年,這兩年大晉朝局已安穩下來,不必擔心新舊交接出現動盪,過去這樁事都是他這個首輔頂在前頭替裴浚擔著,現在該由他自個兒應對了。

在楊元正看來,裴浚多少有些乳臭未乾,雖然有幾分聰明,對付太后那位老虔婆就差不多了,也想跟他這位歷經三朝的老臣掰手腕,還是嫩了些。

他就是要叫裴浚瞧見,這個江山想要坐穩,終究得前朝這些大臣幫忙扛,得靠他楊元正兜底。

裴浚何等聰明,自然看出楊元正背後真正用意。

拿邊關危機和祈王來壓他,讓他認命立楊婉為後。

瞧瞧,所謂的社稷之臣也不過如此。

但真正令裴浚生氣的,不是楊元正的野心,而是他消息的來源。

兵部著實有監測邊境異動的暗探,但這些暗探的消息快不過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