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中受罰

今年好巧不巧，輪到天食齋的依農來分配新生。

天食齋雖然主要負責中俊門的伙食，但礙於堂主的身份，還是和其他眾門主平起平坐。

門中的大小事務也會請依農出面，這次分配學生，更是不在話下。

依農拿起手中的名單，一位一位分派下去。

待得到牛頂天的時候，他眉頭一動，低掃了一眼站在堂中的牛頂天。

牛頂天同時也用低沉的眼光掃到了依農，頓時感到有些不妙。

只見依農臉上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牛頂天說道：“牛頂天，萬船堂。”

“啊？”牛頂天大聲叫道。

“啊？”與牛頂天同時喊出聲的還有萬船堂的堂主馬東。

馬東是出了名的膽小之輩，在他手下做事，一定要考慮一百遍，不能出任何差錯。

馬東一嘴絡腮鬍，頭頂圓心處已經沒了頭髮，只有腦袋四周還蓋著一些黑色。

手上盤著玉串，一身深藍色船服，短粗眉，瞪著大眼看著依農，小聲嘀咕道：

“依堂主，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這麼個刺頭，我們萬船堂可養不起。”

“馬堂主哪裡話，分派學生我們都是秉公處理，每次招生都會有人分派到萬船堂，今年也不外如是。”依農正色回道。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也沒意見。回去我倒要看看這位小祖宗有什麼本事，難不成還給我弄出花兒來。”馬東有些惱怒地說道。

“牛頂天，你啊什麼啊？莫不是對本堂主的分派有意見，不想遵從門內安排？”依農對著牛頂天質問道。

“弟子不敢，只是突然給我分到這麼好的地方，心中感激不盡，謝依堂主和馬堂主賞識。”牛頂天趕緊說道。

“哼，算你小子識相。”依農說完接著安排別的新生。

馬東自剛出堂就見到牛頂天在長生樹上搗亂，對他的印象極差，對他的恭維亦不放在心上。

他思忖著：“你來是可以來，但本堂主自有妙計。”

原來中俊門中有規定，如若派過去的弟子不能按要求完成實習任務，那便可轉換到其他堂門。

規矩歸規矩，但這最後還是堂主一句話的事。

堂主說這人不行，就是不行；說這人行，就是行。

堂主在中俊門中的地位是十分強大的，所以也倍受尊重。

這上百年來還從沒有人轉換堂門的事發生，因為大家心裡已經形成默唸之規。

轉換堂門之人，都是在本堂混不下去，被趕走的。

所以即使給自己分派的堂門再不喜歡，也沒有人敢輕易提出轉換堂門的要求。

再者說，轉換了堂門，到了新的環境，就是新弟子。

即使是老生，也要按新生來對待，那受的氣和白眼，直接能把人搞崩潰。

牛頂天初來乍到，自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

聽到自己被分派到了海上看船釣魚，心裡難免有些喪氣。

但分派歸分派，凡事事在人為，說不定還能因此成就他呢。

牛頂天勉強給自己打了打氣，便跟著馬東和另一個被分派到萬船堂的新生耿寶一起回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