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望敬亭 作品

第157章 《燕京文學》

 

“明年是明年的,你今年不看了?”

 

“那也不能買個電視一年就淘汰了吧?不著急,反正也不是必須要看。彩色電視,效果應該跟看電影差不多吧?”

 

陶玉書有些憧憬的問,這年頭絕大部分電視都是黑白的,老百姓只有看電影時才能看到彩色的畫面,對於彩電的想象自然也就會聯想到電影的畫面上。

 

這年頭電視畫面可不保真,林朝陽回道:“沒有電影那麼清晰,但肯定比黑白的強。”

 

陶玉書白了他一眼,“廢話,要是還不如黑白的,買它幹嘛?”

 

又過了兩天,圖書館到了一批新刊物,林朝陽想率先去嚐個鮮,在一堆雜誌裡翻了翻,發現有個雜誌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燕京文學》?

 

這是改名了?

 

林朝陽最近沒有跟《燕京文藝》的編輯們聯繫,冷不丁看到《燕京文藝》變成《燕京文學》還有些驚訝。

 

刊物名字中有“文藝”二字,代表的是綜合期刊,能夠涵蓋的內容更廣,就好比《燕京文藝》之前發林朝陽的《天下第一樓》劇本,發評論文章,發藝術談等等類型的文藝作品。

 

但改成“文學”,無疑是加重了期刊的文學屬性。

 

這兩年國內的文學發展進步很大,這樣的改變也算是順應了時代的變化和需求。

 

快一年沒有拿到林朝陽的新作品,《燕京文學》的發展依舊良好。

 

作為改名後的第一期刊物,《燕京文學》這次放了個大招,做了一期專號。

 

林朝陽看了一眼目錄,為了這次的專號,《燕京文學》應該沒少花心思。

 

李國文、母國政、叢維熙、張潔……一期刊物上難得看到這麼多如今文壇頗具名聲的作家的作品集合在一起。

 

而在這其中最扎眼的莫過於汪曾琪的名字,以及他的經典短篇《受戒》。

 

說起來,給這一期《燕京文學》供稿的作家當中,現如今名氣最大的應該是叢維熙。

 

去年年初《收穫》復刊,他的一部《大牆下的紅玉蘭》在國內文學界掀起了一陣熱議。

 

而汪曾琪現在在讀者當中的名氣,可能還比不過張潔這樣的年輕人。

 

不過林朝陽知道,這種情況很快就將隨著這一期《燕京文學》的熱銷而被徹底改變。

 

一篇《受戒》,讓汪曾琪這個文壇老將在短時間內成為文壇的當紅炸子雞,自此之後一路高歌猛進,成為八九十年代中國文壇影響力最大的作家之一。

 

汪曾琪以短篇和散文見長,八十年代可以說是國內短篇發展的黃金時代,一個作家可以憑一篇幾千上萬字的短篇便紅遍文壇,成為萬千讀者的偶像,這在後世的文壇是不可想象的。

 

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各類文學雜誌的蓬勃發展,另外還有全國優秀短篇獎這個全國性獎項的大力助推。

 

翻著這一期的雜誌,林朝陽突然意識到,在七十年代最後一年的最後幾個月裡,當代文學正在積蓄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這股力量裡有著文學創作者壓抑已久的創作熱情,有著讀者們不可抑制的喜愛,也有著辦刊者們重塑文學邊界的野望。

 

當代文學正帶著這股強大的力量,在即將到來的八十年代裡狂飆突進,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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