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望敬亭 作品

第261章 我這人原則性很強

 

“我這稿費可不是胡開的。牧馬人上映快一個月了吧?光電影票賣了多少錢?拷貝賣了多少錢?

 

高山的影響力,比牧馬人還大。你們電影系統把我的拿過去改編,自己賺的盆滿缽滿,我喝口湯總可以吧?”

 

謝靳苦口婆心的說道:“賬不是你這麼算的。票房我們製片廠又沒拿到,拷貝也是發行公司賣的,我們製片廠賺的就是個買斷錢,不賠本就不錯了。”

 

“要我說現在你們電影行業的問題太大了,投資的不賺錢,賺錢的不投資,這樣下去,早晚出大問題。”

 

“你視野先別搞的那麼宏大,先說眼前這部電影。一萬太高了,別說我們滬影廠,就是滿中國的製片廠也沒有這個價格啊!”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老謝,咱們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

 

兩個雞賊的藝術工作者都試圖給對方洗腦,可惜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拿誰沒辦法。

 

談判了半天,最後稿費卡在四千五百塊錢。

 

“算了算了,反正我現在也不缺錢。”

 

磨了半天嘴皮子,林朝陽最後不耐煩的說道。

 

謝靳知道他這是在欲擒故縱,覺得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便又聊了一會兒牧馬人的話題,告辭而去。

 

從棉花衚衕出來,謝靳跑到了燕影廠招待所,他來燕京多數時候是住在這裡的。

 

到了招待所,謝靳便將老友們招聚起來。

 

酒桌上,陳懷愷問:“老謝,這才剛過完年,你出的是哪門子差?”

 

“這不是準備拍秋瑾嘛,過來看看演員。”

 

謝靳的瞎話張口就來,聽他這麼說,一旁的江懷延心中沒有升起絲毫警惕,“你可真不愧是勞模,牧馬人這才上映幾天啊,又研究起新作品來了。”

 

“閒不住。眼看著奔六十了,能多拍一部就多拍一部。”

 

謝靳的話讓幾位老友都有些唏噓,江懷延還好,四十多歲正當壯年,而且他是搞戲劇創作的,歲數大點也沒關係。

 

陳懷愷和成蔭一個六十二、一個六十五,這幾年年紀越來越大,自感精力大不如前。

 

成蔭去年拍完了西安事變,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他導演生涯的最後作品,因為他馬上就將成為燕京電影學院院長,以後會將精力都放在教學和管理崗位上。

 

聊了幾句成蔭的工作,謝靳為老友感嘆,說少了他之後燕影廠又少了一員大將,然後話題自然而然的就切換到了燕影廠最近立項的電影項目上。

 

江懷延不疑有他,隨口說出了幾個正在策劃和籌備的電影,其中就有高山下的花環。

 

“你們要拍高山下的花環?劇本寫好了嗎?”謝靳問。

 

“沒呢。改編權還沒拿到手呢,上回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把朝陽給得罪了,現在我們上門去跟人家求改編權,哪有那麼好要啊?”

 

江懷延說起這事就滿面愁容,謝靳又問:“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至於吧?”

 

“唉,他倒是沒說不給,可他喊出了個天價稿費,誰能看不出來啊,就是不想給我們。”

 

“那你們廠準備怎麼辦?”

 

“能怎麼辦?現在是人家掌握著主動權,只能給他漲稿費嘛。反正老汪說了,盡人事,聽天命。”

 

引導了半天話題,終於要到戲肉了,謝靳正打算探聽燕影廠出了個什麼價,一旁的陳懷愷突然問道:“老謝,今年的金雞獎和百花獎,又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

 

“我可不敢這麼說,這都得看評委和觀眾的。”

 

他回了陳懷愷一句,心裡急著探聽稿費的事,又打算詢問江懷延,陳懷愷卻又說起了獎項的事,謝靳不得不分神應對。

 

話題被岔開,再想繞回來就不容易了。

 

一直到酒局結束,謝靳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再開口詢問。

 

陳懷愷幾人渾身帶著酒氣從謝靳的房間出來,他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從出了房間之後就清明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