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人世之惡濁

啪嗒！

茶博士端著煮好的明前香走出來，看到這情景，嚇得端不住，把名貴的茶盞摔成一地碎片。

“老三，先廢了他的手腳。”袁婉兒幽幽說道。

阿白變得極不耐煩，突然一拍地板，龐大的妖煞衝破茶樓，其身軀之上浮現出凜然外相，震得茶樓“喀喀”作響。

袁婉兒睜大狹長的美眸，微微吃了一驚，攔住了背劍少年，轉而對隨從道：“叫人。”

幾個隨從衝到外面，釋放了天野盟緊急救援的傳訊焰火。

“阿白先生，走了。”

蘇清舉站起來，留下茶錢，看也不看袁婉兒，徑自走向門口。他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回頭對高源道，“謝謝你請我坐。”

高源張了張嘴，頹然地坐倒下去。他知道，他失去了這個剛剛認識的朋友。

一人一虎下了樓。

蘇清舉站在街上，看著天空喃喃說：“阿白先生，我想瑜兒了。”

阿白沉默，變成小貓咪形態，跳到他肩上臥著，眯著眼睛跟他看同一片天空。鳳凰集太單純了，少年一入世就感受到了深重的惡濁，怎不為之懷念？

“放棄努力多好，主人會幫你實現一切你想要實現的願望。”他淡淡說。

“你知道有些不能。”蘇清舉道。

阿白第一次沒有反駁。

“你是不是鬧事了？”

烏玄羽從街的另一頭走過來，看了眼雞飛狗跳的茶樓，“你最好先別暴露身份，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棘手一點。”

“來不及了，邊走邊說。”蘇清舉轉身就往偏僻的小巷子走。

烏玄羽跟在後邊，道：“天野盟完全腐爛了。”

“跟我的感覺一樣。”蘇清舉看了他一眼。

烏玄羽吃了一驚，不知道蘇清舉在茶樓裡喝個茶，怎麼就有了如此結論。繼而搖頭道：“不單是腐爛，是整個根基都脫離了玄門正宗，硬要說的話，恐怕是九天神界的影響力要多一些。”

蘇清舉道：“這大概就是趙先生讓我來的用意。”

烏玄羽道：“天野盟的構成非常複雜，副盟主袁公望就是本地城隍，袁家在南國本身就有著不俗的影響力。除此外，邕河河神府、瀟湘劍門、雄鷹武館、威豪鏢局以及本地天象幫，全都在天野盟掛名，算是首腦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