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紫雲

 紫鵑拗不過,只能幫任鬱歡裝扮起來。

 素衣素服,頭髮也只是用一根銀簪子挽了,唇不點,眉不畫,形容雖然憔悴,但是自然有另外一番風流。

 任鬱歡對著鏡中的自己看了,覺得自己到底是沒有真的傷心,除了自己之外滿門抄斬,不應該是這樣的狀態。

 於是拿了那塗抹臉的細粉來,抹了唇,這才顯得稍微像些。

 如今七月,正是暑熱正盛的時候,矮牆邊上的葡萄架上的葡萄都成熟了落在地上,發出一些酒的味道。

 任鬱歡站在葡萄架下面,抬眼看著茂密的葡萄枝葉。

 “你還想過他嗎?”

 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飄出來,任鬱歡心頭一驚,這是沈鶴北來了。

 任鬱歡尋著聲音轉頭看去,果然看到白衣白傘的沈鶴北站在她的身後。

 梅妃的兒子······

 任鬱歡重新從新的角度來打量沈鶴北,果然覺得他容貌世無雙,笑容也讓人如沐春風。

 雖然未能見過梅妃,從沈鶴北的容貌上也能夠猜測當年的梅妃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了。

 “你說什麼?”

 沈鶴北見到任鬱歡一直打量自己,也並不錯開目光,笑眯眯地看著任鬱歡。任鬱歡倒是先錯開了目光問道。

 “我說江太醫啊。”

 沈鶴北打著白傘走了進來,站在葡萄架之下,將手中的傘收了。

 任鬱歡認出了這把傘,那是她才進宮之後,沈鶴北救她的時候送她的一把傘,當時任鬱歡心中猶豫再三,將傘還給了沈鶴北。

 “在冷宮中給我丟布條提醒我的也是你吧?”

 “難道說這個是你用左手寫的,所以筆記不同?”

 沈鶴北呵呵笑著,伸手摘下一顆葡萄,送入紅潤的嘴唇之中,就見得一滴紫色的汁液從他的嘴角滴落在了衣襟之上。

 沈鶴北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嘆口氣卻暖融融地笑著道:“偷吃總是要帶出馬腳來的。”

 任鬱歡微微皺起眉頭,這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映射她和江太醫。

 於是任鬱歡正色說道:“王爺恐怕是誤會了,我和江太醫之間清清白白,並無你說想的那樣,我確實如同思念一個老友那樣思念江太醫,這樣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