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聽完這話,不光太后,就連姜雪漪都有些咂舌。




雖說截寵只是區區小事,從前宮裡也有不少次這般情況,不值當特意拿出來說嘴,這也是太后並未直言的原因。




可陛下不




()是聽不出來太后的意思,只是聽出來了還裝聾作啞的本事,姜雪漪也是自愧不如的。()




等太醫將宮女拿出來的一應物件都查驗完畢後,上前覆命道:啟稟陛下……微臣查驗了盈美人所用所食,皆無毒無異常。只是今日的膳食中有一兩道菜是盈美人以前並未食用過的,許是過敏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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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美人一聽,眉頭緊皺起來:“過敏?我自小到大從未有過這般跡象,怎麼會好端端的就過敏的這麼厲害?太醫可確保查清楚了,沒有錯漏?”




太醫再度深深弓腰了下去:“微臣在宮中數年,自問醫術尚可。小主的藥渣和衣食皆無異樣,唯一可以解釋的便是過敏了。再者,人在心情積鬱時易傷五感,風邪侵體,有時接觸平時無礙之物也會皮膚受損,這亦不是不可能。”




沈璋寒淡淡道:“如此說來,沒有中毒一事了?盈美人是飲食不當,抑或是風邪入體所致渾身起紅疹?”




太醫忙說道:“回稟陛下,盈美人的紅疹雖看著厲害,可只要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如初,且不抓不撓就不會皮膚有損。微臣已經開了方子,只要連續喝上一段時日,再塗上藥膏即可。”




雖說這是太醫的診斷,可盈美人的心裡是一萬個不信,定是有人害了她才是!




此人居心如此歹毒,想讓她破相,更讓她不能承寵,宮裡與她有仇怨的除了棠嬪還會有誰?




這樣密不透風的好手段,連太醫都查不出來,可真是好心機!




只是盈美人實在百思不得解,怎麼也想不通是哪裡出了問題。若衣食住行都沒問題,是哪裡漏了可乘之機?




一想到棠嬪這樣的心機手段,竟然能不知不覺的對自己動手,盈美人就覺得背後發涼,出了一身冷汗,就連身上的瘙癢紅腫似乎都減退了幾分。




可越是感受到她的可怕,如今看著她得寵站在陛下身邊就更可恨了,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越過她,取代她的位置,將今日受的苦統統還給她。




太后淡淡嗯了一聲:“既然你說盈美人無礙,那哀家也就放心了。”




“盈美人是個好孩子,年輕貌美,人也乖巧懂事,皇帝該多疼些才是。眼下她身子不適不能伴駕,等盈美人好了,皇帝可別冷落了她。”說罷,太后緩緩起身,恢復了和藹的笑容,“哀家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自然希望你事事順遂,心情舒暢,身邊有可心人陪著。”




“只有皇帝事事都好,哀家才能放心頤養天年。”




沈璋寒笑著恭送太后,溫潤道:”母后苦心,兒子心中感念。外頭天冷地滑,母后回宮萬分仔細些。”




太后溫和的笑了笑,搭著韻竹的手緩緩走出了雲眉居。




深夜將人折騰了一通,連太后都鬧得不得安寧,卻什麼都沒查出來,反而鬧得闔宮不寧。尤其今日是姜雪漪的生辰,好好的夜晚被打斷,沈璋寒隱隱有些不虞。




但念及太后,他仍是給了顏面的,緩聲道:“盈美人身子突發狀況,想必是底下的奴才怠慢了,伺候的不夠周全。從內侍省再撥來兩




()個得力的伺候著,好生照顧盈美人。”




林威即可會意,頷首道:“是,奴才明白。”




說罷,沈璋寒又添了句:“盈美人身子接連不適,近日需要安心靜養。既如此,就在宮裡好好養身子,等到明年開春好全了再伴駕吧。”




明年開春……那豈不是要明年元月以後了?




她才剛入宮兩個月,就要失寵這麼久嗎?




盈美人自然不願意被冷在宮裡這麼久,正要開口撒嬌,可還沒來得及說話,陛下就已經帶著棠嬪離開了,甚至連對她多幾句寬慰都不曾。




難道陛下是在怪她不懂事,深夜驚動了他陪著棠嬪嗎?可是分明渾身不適遭人暗算的是她,棠嬪風光無限的過著生辰呢!




沒有棠嬪的時候,陛下待她也是十分溫存的,可有了棠嬪壓在身上,隨便吹吹枕頭風陛下就不再寵著她了。




盈美人滿身的紅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她站在門口看著陛下攜棠嬪越走越遠,又看到她髮間流光溢彩的寶石簪子,咬緊了後槽牙。




她一定,一定會越過棠嬪,不辜負太后的期許,也為家中爭光。




絕不會輸在今日這一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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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嬪生辰當晚盈美人渾身起紅疹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宮,她需要調養身子不宜見風,直接告假到了年關之後,所以給皇后請安也就不必來了。




雖說陛下和太后都去看望她了,還額外多撥了兩個人伺候,可她滿身疹子短時間內都不能再伴駕了,比之前陛下讓她調理身子更徹底時間更久,總是讓人心裡痛快。




宮裡的寵妃越少越好,這樣其餘人才有機會,她們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從鳳儀宮請安回來後,姜雪漪雖面上不說什麼,可心裡也一直對盈美人這件事心裡有個疑影。




儘管太醫那樣說了,可事情發生的這麼巧這麼突然,誰也不會全然相信。




她沒做過的事卻有人做了,還做的這麼滴水不露,那就說明不是為了栽贓陷害給她,而是想替她再出口惡氣,以表善意。




宮裡想與她親近的人不算少,只看昨日的賀禮單子就知道了。




可有這份心機,又這麼急著向她投誠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