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郡主從親衛手中取過弓箭,屏氣凝神,搭弓射箭,卻盡是往發狂之人的腿腳、手臂射去,箭法精準,每發必中,一看便是從小練起。




箭塗有能令人暫時昏睡的藥。




箭矢射入發狂之人體內不久,他們停止掙扎,紛紛倒地不起。




郡主放下弓,神色凝重。




事關重大,可能得上報朝廷。




親衛將暈過去的人扛走,再過來請示郡主下一步該如何做,她讓他們去找鎮上最好的大夫給他們診治,務必要查出他們發狂的源頭。




發狂算不得恐怖,恐怖的是居然能像瘟疫那般人傳人,感染的途徑是被咬?郡主忙喊住親衛,又囑咐他們千萬別被這些人咬到。




祁不硯朝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




賀歲安跟著祁不硯。




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似喃喃自語,又似在問他:“那些人為什麼會突然咬人?”




祁不硯聽賀歲安說話,沒回答。




苗疆古籍記載,陰屍蠱能使人發狂咬人,且會出現人傳人情況;陰屍蠱極其難煉,一般被人在陰氣十足、潮溼不見光的墓穴中煉出。




陰屍蠱,顧名思義,要用人的屍體來煉,所以煉陰屍蠱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既然此處出現陰屍蠱,也就是說這裡確實有他想要的東西。




真是迫不及待了。




祁不硯無法自抑地笑起來。




賀歲安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笑,疑惑看著他。祁不硯大概是感受到賀歲安的視線,偏頭看矮他一截的她:“你很喜歡看著我?”




“不是。”賀歲安窘迫否認,“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而笑,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了嗎?”




少年承認。




“對啊。”




祁不硯道:“我想到了一件能令我歡愉的事。”




*




郡主帶人抓走發狂之人後,風鈴鎮轉眼又恢復如初,偶爾有人議論當時的驚險,還有百姓好奇那些人如今怎麼樣,是不是死了。




賀歲安隨祁不硯來到一家名為“風過無痕”的客棧,小二上前來問他們是打尖還是住店。




他們選擇住店。




到前臺,掌櫃又問他們需要多少間房,客棧還剩下三間上房,就是貴了點,如果囊中羞澀,可以要中房或下房,他說也是很整潔的。




祁不硯看賀歲安。




賀歲安不知道他為何看自己。




她目光掃過祁不硯腰間扁扁的錢袋,以為他想說沒多少銀子了,無法住兩間上房,因此忙道:“我住在中房或下房都可以的。”




掌櫃在風鈴鎮開客棧多年,見多識廣,不會因為有人囊中羞澀而露出太多的表情,很淡定自然地舉起茶杯,抿口茶,等待他們商量。




卻聽俊俏的少年問少女:“你今晚是否還要和我睡?”




見多識廣的掌櫃噴出茶水。




失策,失策。




原來他們不是囊中羞澀,而是這種關係,他見他們年紀尚小,以為單純只是同行之人,沒怎麼往那方面想,這麼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可江湖民風開放是開放,掌櫃還真沒見過可以把與人睡覺掛在嘴邊的人,此少年是頭一人。




他掏帕子擦嘴:“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