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吱”一聲。




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賀歲安毫無所覺地翻了個身,被褥滑落到腰間,腰線清晰。




祁不硯把衣裙放到一旁,走到榻側,目之所及是一片白玉色,他想替賀歲安蓋回被子,指尖不經意地劃過恍如細膩畫紙的皮膚。




指尖停留一瞬,又拂離。




她此刻完完全全地呈現在他眼前,跟上次一樣,又跟上次不一樣,祁不硯靜看賀歲安半晌。




想低頭吻她了。




這段時間來,祁不硯總會生出想與賀歲安更親密點的想法。




他俯身過去,吻住賀歲安,她在祁不硯吻過來時便醒了,卻忘記如今還沒穿衣服,習以為常地張嘴,與他接吻,氣息不禁微亂。




氧氣被擠壓,賀歲安用嘴呼吸的同時令吻變得更綿長,接吻的聲音伴隨著呼吸聲擲落到空曠的房間,又平添了幾分曖昧。




唇齒相抵,祁不硯緩慢吞嚥屬於賀歲安的口涎。




他彎著腰,扶著她側頸。




吻還在繼續。




祁不硯手腕的微涼蝴蝶鏈子墜在踝骨上,因他抬手扶住她脖頸,也貼到了她皮膚。




蝴蝶鏈子很快便熱了起來。




賀歲安卻突然感覺有點涼颼颼的,接吻間低眼看了下,原來是她沒穿衣服,立馬像鵪鶉般縮回被褥中,又被祁不硯撈出來。




祁不硯眼神似在問“為什麼不繼續”,她好像有些無法接受身體袒露人前的感覺,被他撈出去,乾脆撲進他懷裡,埋首不出來。




暖香瞬間撲鼻而來(),祁不硯的身體總是散發著好聞的氣息。




他靛青色衣衫外的銀飾也被賀歲安撞得叮噹響。




少年腰窄腿長。




她雙手一張便圈住了他腰身。




賀歲安想起剛才赤著跟人接吻⒄()_[((),羞得恨不得張嘴隔著衣衫咬祁不硯的腰一口,又沒這個膽子,悶聲道:“我要穿衣服。”




祁不硯:“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賀歲安仰起頭,意識到現在的處境,又將腦袋埋回他懷裡,扯得他腰間蹀躞帶微歪,“換你沒穿衣服試試。”




她似窩囊地嘟囔,整個人卻透著一股令人挪不開眼的鮮活。




“我並不在意。”




祁不硯拂了拂賀歲安垂落到他腿側的長髮,道。




賀歲安:“……”




她小聲道:“我在意。”




人的身體或許對祁不硯來說只是附於血肉外的一層皮,即使看見了她的身體,也不會起綺念,可賀歲安還是會、會有點彆扭的。




“好。”祁不硯隨賀歲安,指尖在她髮間穿梭,“既然你在意,那便穿上,要不要我幫你穿。”




“我自己來。”她立即道。




賀歲安見祁不硯這樣說,知道他不會再阻止自己,掉頭鑽進被褥裡,只露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




她眼珠子轉了又轉:“你……能不能幫我去拿新裙子過來。”




祁不硯給她拿來了紅色裙子。




賀歲安又讓他背過身去。




最後,賀歲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裙子,非常合身,紅色齊胸襦裙邊緣綴著流蘇,身前的訶子的紅是淺紅,圖案是別春花。




裙帶系身後,裹著纖細腰肢,紗裙裙襬蓬鬆,賀歲安站起時,精巧的腳踝在裙下若隱若現。




“可以了。”




賀歲安穿好,坐回床榻上。




她看一眼窗外,發現天黑了,祁不硯買裙子買了這麼長時間?賀歲安覺得有些奇怪,也沒細問,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




他們今晚不吃飯,賀歲安因為之前和蔣雪晚在食肆吃的那一頓,到現在還飽著,沒食慾。




她穿完裙子就趴坐在床。




祁不硯去喂蠱了。




賀歲安不敢靠近,依然趴躺在床榻,看他喂蠱。




喂蠱食物都是新鮮的肉,不知是什麼肉,是祁不硯問小二拿的,小二倒是覺得他奢侈,拿這些上等好肉去喂蟲蛇,又不敢多事。




能養蟲蛇在身邊的少年豈會是等閒之輩,小二把新鮮的肉送上來後,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他把東西放下就一溜煙跑了。




祁不硯的蟲蛇毒蠱自下山後吃過人的屍體,嘴給養叼了,再吃尋常的肉類,顯得興致缺缺。




黑蛇以前喝過賀歲安的血,如今還覬覦著那等鮮美的味道,轉過扁扁的蛇腦袋看向她,卻被一根如竹似的手指輕輕敲了下。




敲的力度看似是很溫柔的,卻隱帶有危險意味。




()黑蛇縮脖子吃東西。




等蟲蛇吃完(),祁不硯將它們扔了出去◆(),讓它們到外面自己消化食物,他則用熱水淨手兩遍。




賀歲安實在無聊,低頭給自己編辮子,拆了編,編了又拆。




怎麼編也沒祁不硯編的好看。




她不玩頭髮了。




祁不硯也上了榻,時辰已不早,他喂蠱花費不少時間。




房間的燈滅後,賀歲安適應了會兒才能再看到祁不硯的臉,她是被他抱著睡的,她就好像他精心餵養的寵物,總要放身邊才行。




但賀歲安下午睡過一覺了,睡不著,翻來翻去,




柔軟的身體在懷裡滾來滾去,祁不硯鼻間滿是賀歲安的氣息,她的手無心擦過他腰下幾回,少年睫毛在黑暗中微微顫動。




有異樣,祁不硯不禁埋首到賀歲安頸窩,吐息噴灑,像是疼地嗯了一聲,嚇得賀歲安以為自己幹了什麼不該:“怎、怎麼了?”




祁不硯臉有極豔之意,也有對未知事物的茫然。




五指抓緊了被褥。




賀歲安本來翻成平躺的,聽到他的聲音,又轉過身來,變成側躺,跟他面對面,卻被面覆昳麗薄紅的祁不硯驚豔了一瞬。




剛想問清楚他到底怎麼了,賀歲安卻發現了一些端倪,在她轉過身後,滾燙、灼熱,恰好抵住了她,她不知所措地嚥了咽口水。




少年下巴擱到賀歲安的肩頭,像是想通過接近她,聞著她的氣息,緩解一下疼意。




過了良久,賀歲安無所適從問:“好點了麼?”




“很奇怪。”他道。




祁不硯在十四歲後也偶爾在早上遇過類似的情況,雖不知原因是什麼,但它會自己平復。




可這次不一樣……它是因賀歲安而產生變化的。




賀歲安越來越緊張,不敢亂動,手心都出汗了,也不知是被天氣熱的,還是因為別的。




她追問:“什麼叫很奇怪?”




奇怪的是。




祁不硯想頂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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