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間田田 作品

第49章 認識新朋友

 當天下午,我被班主任叫去。 

 一個瘦瘦的戴眼鏡的女老師板著臉問我:“李小暄,聽說你跟張木青在談戀愛?” 

 我莫名其妙,驚訝至極,又哭笑不得。她在班裡安插了間諜,窺探我們的一舉一動?還是有人主動添油加醋地打報告? 

 “沒有。”我毫不心虛地說。 

 “為什麼張木青給你準備紅糖水?這麼私密的事,豈是男女生之間該做的?”老師問。 

 我坦然道:“同學之間,相互關心無可厚非。只是張木青沒問清情況,以為我肚子疼需要紅糖水。” 

 “你對他只是同學的友誼嗎?”老師問。 

 我一絲不苟地點了點頭,不做過多解釋。 

 “他呢,對你沒有別的想法嗎?”老師追著問。 

 “你可以去問他。”我說。 

 老師滿以為我會滔滔不絕為自己辯解,沒想到就那麼寥寥幾句不軟不硬的話,她準備好的一通大道理倒無處施展了。 

 她說:“李小暄,你成績優異,保持好勢頭,高考能考個好大學。但如果被學習之外的其它事情影響打擾,一落千丈是一定的。所以你要好好斟酌,千萬別走彎路。” 

 “我很堅定自己未來的路。”我說。 

 老師抬眼看我半天,看得邊框眼鏡往下滑,她扶了扶眼鏡,說:“你出去吧。” 

 我出來,張木青隨後進去,他也接受捕風捉影的盤問呢。 

 這些老師,傳授知識,還盡職盡責甘當福爾摩斯,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們都以為是早戀在作祟。無所不用其極的阻攔,試圖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我想起魯迅先生那句批判的嘲笑:“空氣從這個男人的鼻孔呼出來,被那個女人的鼻孔吸進去,又從那個女人的鼻孔呼出來,被另一個男人的鼻孔吸進去,簡直淆亂乾坤。還不如下一道命令,規定男女老幼諸色人等,一律戴上防毒面具,既禁空氣流通,又防拋頭露面!” 

 他們的扼殺,就差戴防毒面具和男女生隔離了。 

 青春的躁動和美好就在於對愛情的憧憬和期待,沒有這蠢蠢欲動的懵懂,還叫青春嗎?還值得回味無窮嗎?所以他們越想方設法阻攔,早戀的種子就越發旺盛。當一封封情書像晶瑩的雪花那樣飛舞時,你便知道,什麼叫做“惟解漫天作雪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