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走馬燈

如今它終於歸來，化身死亡的河流，死者在舞蹈，地獄也為之歌唱，河流來了，死亡降臨了。

當夜無邪再次醒來的時候，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什麼東西拉著走。

夜無邪勉強的睜開眼睛，在這雪白的世界中，又再次看見了白色的背影。

她正一點點的拉著自己，很勉強的向著前方前行著。

那絕美的銀色幻影澪彷彿察覺到了夜無邪的甦醒般，扭頭看向了夜無邪。

夜無邪注意到，自己胸口纏著黑色的紗布，那顯然是撕開的黑袍用來給自己包紮傷口。

“我還活著？”夜無邪有些無法置信，自己還活著，夜無邪依稀記得自己臨死前的不甘，夜無邪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一切其實都很模糊，但是夜無邪還是勉強記得個大概。

在夢中，夜無邪全身遍體鱗傷，雙手雙腳都被鎖鏈束縛，被死死的綁在了十字架上。

那是懲罰，也是處刑。

在即將被處刑之時，夜無邪依舊相信著眾神，向著那眾神祈禱著，哪怕早已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但是那是夜無邪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救贖。

為了這個世界，他殺死了所有的敵人，為了這個世界，他甚至殺死了同伴，殺死了他所能殺死的一切，直到現在，他要把自己也殺死了。

他被背叛了，他被眾神背叛，被這個世界所背叛。

刀刃化為銳利的斧，身體被穿刺，荊棘撕開了他的身體，直到頭顱被砍下。

彌留之際，他詛咒眾神，詛咒這個世界，詛咒他所能詛咒的一切，迎來了死亡。

他看見了，那銀髮的少女澪，回應了他的詛咒，回應了他的復仇，回應了他的一切。

她抱著夜無邪的頭顱，在死亡之時，完成了那本不應該完成的誓約，那是使命，那是夜無邪的使命，同樣也是澪的使命。

“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夢的緣故，還是其他緣故，夜無邪用上了又。

“不對，這是你第幾次救了我，你還記得嗎？”夜無邪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