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市本（13）男媽媽

桌子上擺了一個小竹碗，碗中的餛飩皮薄如紙，當中的肉蓉隔著皮透出粉嫩的色澤。

清亮如水的湯麵漂著一層半月形狀的黃色油花。

他挑起一顆餛飩對著攤位上空的白紙燈籠看去，餛飩皮上竟然分佈著細小的汗毛，與人體肌膚特有的紋路。

還沒有吃到嘴裡，遊秒卻無端覺得這餛飩餡料應當發甜。

“牛肉餡的。”攤主催促他，“快吃快吃，我已經煮好了。”

遊秒：“這麼巧？我不吃牛肉。”要不退貨吧？

攤主距離遊秒不過五十公分，陰冷的氣息直接打在遊秒身上，他語義興奮：“客人，您真的要退貨嗎？！”

遊秒：“……”

羅剎海市做生意的規矩怎麼這麼多？不會還不許退貨吧？

遊秒想了想：“誰吃了餛飩，你的交易就和誰做嗎？”

老闆哈哈大笑：“這裡難道還有別的人？”

別的人倒沒有了，不過是有一條別的蛇。

遊秒將晢蛇從筐子裡掏出來，捏開對方血淋淋的大嘴，熱情地向老闆展示：“你看它行不行？我精心養殖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通人性能溝通了。”

晢蛇對於人肉的渴求並不是很大，尤其是經過細細烹調後的人肉，這不是它所適應的飲食習慣。

然而不習慣歸不習慣，正是最虛弱的時候，需要大量攝取營養，因此並不挑剔，吃得還算滿意。

出乎意料的是，老闆看到晢蛇，態度卻很古怪，這份古怪也影響了他對遊秒。

“原來您有這個……活著的晢蛇啊……海市中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老闆顯然很是猶豫，他長反了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竹編的小几，最後狠下心道：“客官，我要您一張皮。”

遊秒欣慰道：“果然，你連蛇都不放過。”饞人身體這個毛病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晢蛇吃飽喝足，光禿禿地遊弋在桌面上，細密的竹編紋路讓它感到無比的舒服。

遊秒問：“晢蛇皮很少見嗎？”

“那倒不是，不過，這個品相的晢蛇比較難得，尤其是還活著的。”

他直勾勾盯著遊秒的揹簍：“客官，給我一張晢蛇的皮，我幫你解決了阿興。”

遊秒謹慎地問：“你要怎麼解決？”

老闆從自己的灶臺上抽出一把竹刀，“我的餛飩餡該補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