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望 作品

第三十一章





琴酒是直奔樓下的,他提著手機在草叢裡翻找了半天都沒有什麼結果,於是果斷地選擇丟骰子。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75/59成功】




【草叢裡很黑,你用手電筒在這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跡——血跡,腳印,和四個襲擊者重傷墜落後的壓痕,什麼都沒有。但是在這片黑暗中,你能感覺到有幾道視線正從上方看著你。】




是另一波敵襲?




還是他們逃到上面去了?!




琴酒一得到這個訊息,迅速關掉手電筒躲到就近的棕櫚樹後,以此為掩護,他警惕又戒備的抬起了頭。




然後他看見了三個探出的腦袋。




和一把狙。




琴酒:“……”




神經。




他沉默了一瞬,還是




忍不住在心裡又補上一句。




這群人有病。




九個眼睛隔空對視了數秒,琴酒簡直快被這群人氣到發笑,但他還沒開口,就感覺到手機的震動。




琴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收回槍換出手機,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拉到了群裡,而剛才發消息的人正是宮野志保。




“有什麼發現?”




剛組的群裡只有這一句話。




琴酒再一抬頭,那三個腦袋一把狙還探在窗外,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




安室透察覺到他的目光,甚至還衝他揮揮手,彷彿晚上在陽臺上BBQ時正好遇見夜跑歸來的鄰居一樣。




琴酒不忍直視。




如果他們現在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他都不想搭理他們。但此刻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下,垂下視線在手機上回道:




“沒有。”




回完之後,他也不管這群人到底能不能看懂,又能理解到幾層,直接返回房間。




琴酒走後,其他人也就散了。




臨走前,他們再三囑咐宮野志保今晚要鎖緊門窗,最終在宮野志保有些無語的目光下,各自離去。




大約是直接從結算空間過來的緣故,即使他們剛抵達埃及也沒什麼時差,隨著天色暗去,一行人很快就感覺到了睏意。




宮野志保因為剛才的襲擊還心有餘悸,她睡不著,開了盞小夜燈反覆研究下午得到的香水,在幽深的香氣中,她感到睏意襲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等所有人陷入沉睡,kp的聲音也如期響起。




但這一次,kp並沒有讓他們過靈感。




【工藤新一、赤井秀一、安室透、和琴酒,你們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流水的汩汩聲。】




【這個聲音似有若無,像是近在咫尺又好像是從夢裡傳來的。你們無法判別具體的方位,只是被這奔流的水聲擾得無法陷入更深度的睡眠、也無法從現有的夢中掙脫,只能像無法從漩渦中脫身的魚一樣來回掙扎翻滾。】




【好在這個聲音並沒持續太久,待水聲消失,調查員們也重新陷入安睡。】




而四人也的確像是做了一場場不清晰的噩夢,有時覺得自己被反覆有生命似的水困住,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好像脫水的魚,直到後半夜才將將得以安睡。




第二天一早,四人頂著黑眼圈,出現在神清氣爽的宮野志保的面前。




看見宮野志保明顯無事發生的樣子,四人表情都不太自然。




“昨晚你什麼都沒遇到?”




“沒有。”




宮野志保一時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黑眼圈,還是拳頭留下的痕跡:“你們昨晚練自由搏擊了?還是真的啟動尼羅河計劃?”




總不會是他們幾個還是受不了和琴酒一隊,或者想起些前塵往事,半夜靠赤井秀一開後門,摸到琴酒房間把他給暴揍了一頓?




新一/秀一/安室:……




“我們在你心裡




就是這樣幼稚的人嗎?”




“差不多吧。”




“灰原,你到埃及後好像變得暴力了。”




工藤新一說完便捱了宮野志保一個爆慄,頓時捂著額頭裝模作樣地哀嚎,他三分真七分假,卻連帶著一旁琴酒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哦,是“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真妙。




這個點距離和阿布匯合還有一段時間,一行人朝餐廳走去,打算先吃點早餐。




“昨晚你就什麼都沒聽見?”




安室透也再次向宮野志保確認道:“比如流水聲或者kp的播報?早上起來也沒什麼怪事發生嗎?”




他們四個剛才看見彼此的黑眼圈後就相互確認過了,昨晚他們都沒有過聆聽或者靈感,卻不約而同地聽見kp那段詭異的描述,同時也遭受相同的詭異狀態。




他們沒說的是,當他們起來時,床上和地毯彷彿泡過水一樣,處於潮溼到能夠滴水的狀態,房間裡也充斥著海水和魚腥味。




可當他們準備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時,這些水和氣味又全都消失不見。




安室透將這個情況和宮野志保說了下,得到一個完全茫然的表情。




“我這裡什麼都沒發生。”




她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集體靈感大失敗了?總不可能是琴酒溜到你們房間悄悄潑水了吧?”




琴酒:……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幼稚的人?”




“差不多吧。”




他們剛抵達大廳,就發現那裡亂糟糟的一片。




在大廳的東南角的方向亂糟糟地圍著許多人,有住店的旅客,也有酒店員工——工藤新一幾個記得那裡原本擺放著一個巨型魚缸,裡面養了許多各地的觀賞魚。




他們昨天就是在那附近投骰子分房的。




五人看看彼此,也湊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




安室透向就近的旅客詢問,對方也沒說,只側過身讓他們去看。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見到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群裡開了一個口子,幾人向對方道著謝、便推推搡搡地擠過去看。




巨型魚缸本身並沒有出現異常,異常的是魚缸裡的水全部消失不見。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觀賞魚堆疊在魚缸中,波光粼粼的身體泛著詭異的青白,那些美麗的魚鱗彷彿被強行撕扯過一般、散落在魚缸的各處,顯然全都沒有了生命。




腐壞的腥臭從魚缸裡散發,安室透一抬頭,恰好和被擠壓在中間的那尾額斑刺蝶魚對上視線,在那雙已經失去光澤的魚眼中,安室透彷彿看見了詭異的色彩。




似乎被困在腐爛的魚屍堆中的不是它。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