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 作品

第四百九十七章 放棄的特別快

  誰知道程煜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這倒也好,省的多費唇舌,他參加過之前那個節目之後,是真的不想再參加什麼綜藝節目的錄製了。

  至少近期內,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隨意的聊了聊天,程煜開始詢問一些關於文玩字畫上的問題。

  這些李教授是權威,自然基本上都是他在介紹。

  說到了北牆上掛著的那幅畫,程煜這才知道,那也是一個現代名家的作品,不過他對李教授說的那些筆鋒啊意境啊之類的東西也不太瞭解,多數時候都只是在點頭配合。

  “李老,我看您那個條案上,放著鏡子、花瓶和座鐘,您是徽州人?”

  在交談的過程中,李教授其實也看出程煜對於文玩字畫幾乎沒有任何的認知,頂多能區分一些基本的材質,要不是木匠先生在場,他恐怕也早就興味索然了。

  現在聽到程煜突然這麼一問,倒是稍微來了點兒精神。

  “你瞭解徽州的文化?”

  程煜謙虛道:“談不上了解,只是恰好看過一些關於徽州文化的書籍。我大致上記得左鏡右瓶,中間放個座鐘的擺設方式,是徽州地區的一種寓意。”

  “哦?呵呵,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些了,就連黃山、婺源地區的很多年輕人,都不明白老宅裡放著的這些擺設有什麼意義了。小晴,你知道麼?”

  薛晴眨了眨眼睛,搖著頭,說:“我記得小時候好像問過您的,花瓶和座鐘都算是古董,放在這裡我還算能理解,但那個鏡子,根本就是現代工藝品,您也給放著,我不太明白。可那是很小的時候的事了,我記不得您當時回答的是什麼了。彷彿是四個字……”

  程煜接口道:“終生平靜。”

  李教授微微頷首,薛晴也道:“對對對,就是終生平靜的意思。”

  “小程,我要考考你,你看啊,終生平靜四個字,其中三個都是一一對應的,那麼這個生字怎麼解釋?”

  “看過的那本書上,說的是早年就只有平靜,近代有了能出聲的鳴鐘之後,才變成的終生平靜。這個生,其實就是聲音的聲,直接區鐘聲的意思。”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嗯,這大概是最常見也最合理的解釋了。”

  “但我自己有些想法。”

  “說說看。”

  “終生就是取得鐘聲之意,當然沒什麼問題。

  可一般的座鐘,即便是會敲響的,頂多也就是個半點報時吧。

  半小時一次的自鳴,跟終生的詞意有些不符。

  而且,如果只是這種間隔的鐘聲,為什麼非得等到近代有了鳴鐘之後才加上?

  古代的銅鐘鐵鐘,只要放個鍾錘在邊上,有的是人看見了都會動手敲上兩記。

  那豈不是也是鐘聲?”

  李教授聽到這裡,微微一笑,說:“有點兒意思。”

  程煜繼續說:“其實我當時就只是看了一本書,後來想起這些,就又查了一些資料。

  基本上都是帶有針對性的瞭解一下,並沒有通篇閱讀。

  不過,我倒是確定了,在早些年的時候,徽州人的老宅條案之上,擺放的是兩隻瓷瓶,一面鏡子。

  其中一隻瓷瓶,是用來擱置主人的帽子的。

  上邊放著帽子,就表示主人在家,沒有帽子,就表示主人外出了。

  這一點我不是太能理解,畢竟,條案是在廳堂之中,外人,哪怕是親近之人,也沒有說不經允許就自己推門而入的吧?

  家裡是否有人,客人早該知道,為什麼還要看瓶子上邊有沒有帽子呢?

  而且,兩瓶一鏡的擺法,其實是貫穿古今的,後來放了鳴鐘之後,也依舊還是兩瓶一鏡。

  只是到了最近這幾十年,才逐漸簡化為一瓶一鏡以及一隻鳴鐘。

  我倒是覺得,這有點兒硬往終生平靜這四個字上靠的意思。”

  這時候,薛晴插嘴道:“那在古代,非要把所有擺設都算上,豈不是成了平平靜了?”

  木匠先生對此顯然並不太瞭解,也點頭道:“對呀,平平靜這算怎麼個說法?”

  二人盡皆望向李教授,顯然,他們也都知道,程煜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都希望李教授能給予解答。

  可李教授卻是含笑看著程煜,似乎在鼓勵程煜繼續說下去。

  程煜想了想,又道:“所以,我在想,那個放置帽子的瓶子,加上帽子的話,是否會構成另外一個詞。

  左鏡右瓶為平靜,這是按照古代從右往左的閱讀習慣擺放的。

  中間宛若筆筒,實為帽架的瓶子,可以視為沒有瓶腳,蓋上帽子之後又沒有了瓶頭,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瓶身。

  加上鍾,這才是終生平靜。

  大概在徽州話裡,是沒有前後鼻音之分的。”

  李教授聽了,饒有興趣的問:“可你又說古代並無鳴鐘,那麼這個終字又怎麼解呢?”

  程煜仔細的想了想,搖著頭說:“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李老您別考我了,還是您教教我們吧。”

  薛晴也晃著李教授的胳膊,說:“是呀,外公,您別總考試,趕緊說答案。”

  李教授哈哈大笑道:“不容易啊,小程這孩子,倒是有點兒我們搞歷史的考據的勁兒。能自己琢磨到這個程度,實屬不易了。”

  “李老您倒給個答案啊,這還吊胃口啊?”木匠先生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