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九卿 作品

章七十一 龔老太后

張逸瀟繼續問道:“那龔前輩,敢問這四象七柱又應當如何除去?”

龔淨洧也是沒有絲毫隱瞞:“老身只是一介普通的坤道,怎麼能知道?就連四象七柱也是之前別人告訴老身的,先且不說四象七柱,就你這身體素質,太差了,這段時間就先在老身的升悟觀內好好鍛鍊鍛鍊身體吧,捎帶著幫老身乾點雜活,就當報答老身對你的救命之恩了。”

張逸瀟則是一臉堅定得看著龔淨洧說道:“那敢問前輩是否方便告知在下這告訴您四象七柱的人是誰,這對我很重要!”

龔淨洧整個人往竹椅上一坐,用著比張逸瀟還要中氣十足的聲音對張逸瀟喊道:“哎喲……老了不中用嘍,這麼大的道觀就我這麼一個小老太太來打理,我這胳膊喲,膝蓋喲,老腰喲,又酸又疼……豁出去半條老命救了一個小白眼狼還不肯幫幫我這個老傢伙,現在是非要走啊,連點雜活都不肯做……”

張逸瀟也沒見過這場面,只得滿口答應下來:“誒呀好好好,我做還不行嘛,龔老喲,老前輩喲!”

龔淨洧一看到張逸瀟答應下來了,立馬胳膊也不酸了,膝蓋也不疼了,老腰也沒事了,反而跟養尊處優的太后一樣開始指揮起張逸瀟了。

“好!老身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你去把老身儲藏在伙房的饅頭熱了,木柴在柴房但是你得自己劈一下,水甕裡有水但是好像不多了,你得去山腳下的小河裡再挑點,扁擔和桶都在水甕邊上,沿著門前那條路一直向山下走就能到小河邊上,老身只吃兩個饅頭,你看著熱幾個就行,快點,現在已經是巳時初刻了,老身要在午時之前吃到午飯。你快去吧,老身先眯一會兒。”

張逸瀟都被龔淨洧的要求震驚了,他真的沒想到龔淨洧竟然把他當做一個傭人一樣使喚,而龔淨洧本人明明看著比他還要龍精虎猛居然在一旁歇息了!

但是畢竟答應了龔淨洧,張逸瀟也只能按照“龔老太后”的吩咐去做飯了。

張逸瀟,先來到了柴房,拿了半捆乾柴就放到柴房門口的樹墩旁邊,當他要從樹墩上拔出那個劈柴用的斧頭時,張逸瀟卻是發現了異常。

在那個被歲月雕刻的小柴房旁,一把劈柴斧頭靜靜地鑲嵌在那粗糙的樹墩上,它就像一位沉默的工匠,見證著無數個日出日落的輪迴。

斧刃,那是它的靈魂所在,鋒利而冷峻,閃耀著鋼鐵的寒光。每一次與木柴碰撞,都是一次力量的釋放,一次生命的交響。它的邊緣經過無數次的打磨,已然光滑如鏡,反射著周圍世界的斑駁色彩。

斧背,寬厚而穩重,它是斧頭的另一面,既是力量的象徵,也是平衡的守護者。在那堅硬的鐵面上,隱約可見歲月的痕跡,每一道劃痕都訴說著過往的故事,每一次敲擊都回蕩著歷史的回聲。

斧柄,那是斧頭的手臂,由堅韌的硬木製成,經過時間的撫摸,表面已經磨得光滑而溫潤。它彎曲的弧度恰到好處,既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原理,也蘊含著匠人的巧思。手握之處,還殘留著龔淨洧掌心的溫度,那是一份傳承,一份責任。

張逸瀟想要將那把斧頭從那樹墩之中拔出來,可是他明明都使出來了全部氣力,而那斧頭確實紋絲不動,雖然張逸瀟失去了修為和記憶,但是他的肉身畢竟被強大的靈氣和玄黃之氣淬鍊過,就算是僅憑肉身之力,與煉氣境的修士戰鬥也不是問題,可是即使如此張逸瀟也不能把那柄普普通通的斧頭拔起來。

“這斧頭不一般啊……”張逸瀟自言自語道。

說罷,張逸瀟扎穩馬步,仔細搓了搓雙手,便再次將雙手緊緊握在那斧頭上,一瞬間,張逸瀟雙臂雙腿青勁爆起,牙關緊咬,生生出了滿頭的汗,才艱難地將那斧頭從樹樁中拔了出來。

張逸瀟將那斧頭扔到一旁,氣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用右手手背擦了下額頭上的豆大的汗珠,才重新站了起來。

張逸瀟將那乾柴放到了樹樁上,用腳踩住來將其固定好,隨後又費力將那斧頭拿起,該說不說,那斧頭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卻重若千鈞,光是拿著就已經很費力了,更不用說張逸瀟還要將其揮舞起來用以劈柴。

當斧頭重重地砸在柴火上時,只聽見“當”一聲,斧頭又被狠狠地彈開了,直接從張逸瀟的手中脫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就連地上都被砸出來了一個小土坑,再反觀那柴火,上面只是多出了一道痕跡,除此之外,再無變化。

“好硬的柴火啊!”張逸瀟感嘆道。

隨後,張逸瀟非但沒有氣餒,反而越戰越勇,重新拾起斧頭,對著那柴火就劈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足足劈了數十下才將那柴火劈斷,而再看到樹墩子旁還有半捆柴火,張逸瀟一時欲哭無淚。

張逸瀟整整用了一個時辰才將那些乾柴劈完,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了,可是他還要去挑水,於是乎還是振作了起來。

“柴都劈完了,我還能挑不了一點水?幹就完了!”

張逸瀟來到了伙房,看了看水甕,他發現水甕裡的水應該是夠用的,但也僅僅只夠做飯用了,所以他還得去挑兩桶,張逸瀟把水甕旁邊的扁擔拿了起來扛在肩上,他發現這扁擔也比正常的扁擔重好多,整個人扛著扁擔只能緩慢挪動了,更不要說如果再加上水的重量了!

張逸瀟艱難的扛著扁擔朝山下走去,原本不到一刻鐘的山路他走了三刻鐘的時間才好不容易來到小河邊上,他在桶內打滿河水,再扛起來時發現自己幾乎被壓地動不了了,張逸瀟又是一點一點地挪動,花了半個時辰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山上。

後面做飯的過程就相對順利多了,張逸瀟在鐵鍋裡倒了水,又在鐵鍋上架起了蒸籠,拿了七個饅頭放在蒸籠裡,然後蓋上籠蓋,往灶臺裡填了柴,點了火,就靜待饅頭蒸好就行了。

當張逸瀟把饅頭端上餐桌的時候,龔淨洧已經醒了,對張逸瀟說道:“遲了半刻,不過已經很不錯了,記住了老身一般都是卯時吃早飯,午時吃午飯,戌時吃晚飯,千萬別遲了,早飯是一個饅頭就夠,午飯和晚飯各兩個饅頭,記住了啊。”

“啊?!咱們一日三餐只吃饅頭啊!”張逸瀟哀嚎道。

龔淨洧卻是回答道:“不然呢?你有錢吃好東西嗎?沒有就吃饅頭,老身這裡山珍海味沒有,但是饅頭管夠!”

隨即,兩人開始一起吃午餐了,張逸瀟消耗大,吃午餐時狼吞虎嚥大快朵頤,龔淨洧卻在一旁開玩笑道:“慢點吃慢點吃,吃個饅頭怎麼還這麼著急,我就吃倆,又不跟你搶,你這一頓吃老身五個饅頭,老身得讓你吃破產了!”

飯後,龔淨洧繼續吩咐起張逸瀟來:“吃完飯了,你先休息一陣吧,完了吧碗盤洗洗收拾了,下午去給老身的菜園子鬆鬆土,如果今年收成不錯的話豐收的時候應該能給你加青菜,還有就是別忘了做晚飯哦,老身戌時要吃!”

張逸瀟被龔老太后指揮得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尤其是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苦活累活等著他呢,畢竟在真正劈柴挑水之前他始終覺得劈柴挑水只是麻煩一點,但沒想到如此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