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春來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月盈送孤魂

一刀刺來,刀上寒光劃過。刺破層層花瓣瓜,直臨眉頭。盧照鄰微微一笑,手腕一轉花瓣便將那柄的長刀死死定住。指尖點在刀尖上,身後桂花宛若柄柄飛刀,直衝而去。壯漢連忙將刀抽回,連著抽了三次才將其抽離。刀刺入地,刀身上瑩光越來越多,如月滿盈。月中霧,一刀揮出如夢如約,縹緲如煙,真假難辨,真假不知。仙氣覆蓋場地,竟是破了桂花落。領域之枝,需以領城破之。

盧照鄰站在水面上,不得不說好個妙招。湖面開水霧,水映月中霧。盧照鄰不得不佩服,這月中霧比桃花落更有意境。

座上的觀眾從始至終一字未說,剛開始是不以為然,到桂花落的吃驚,現在是月中霧的驚歎。這讓一直噓呼的眾人直接無語,不知說些什麼好。

元霸緩緩開口:“雲端金蕊香撲鼻,湖映月景縹綠境。美,極美。”

眾人皆是一愣,聞聲而望只見一位白衣君子輕聲嘆詠。這時在場的幾位書生才子,各斌詩句。

“桂香花金夢流蘇,月中霧緲仙境否?”

“桂香金絲脆心酥,水月流盼仙霧中。”

“幽香桂夢君子蘇,月霧水映刀霞客。”

四首詩句,各有千秋。沒有筆墨之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聽著詩句看著情景夢入仙境,也是一番別滋味。

壯漢霎時是更換一番容貌,白衣玉面手中扇,任爾不是畫中仙?那壯漢就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手中摺扇踏雲而去。一扇迎著盧照鄰眉頭點去,書生側身一閃,衣帶上飛出兩道纖絲。衝著那位白衣公子雙肩攻去。

他轉身以摺扇敲擊左側,只聽一陣金屬碰撞之聲。一根纖絲,沉入水中。拆扇一開,一扇扇去,另一根斷成數截。

水止柔!盧照鄰足尖輕點,掠空而去。水至天來,是那兩縷水線。長至百米,清澄無樑。盧照鄰一指點去,被白衣公子以摺扇擋住。身後兩條水線衝他雙肋襲來,他摺扇一掀盧照鄰足尖點地,先他一步後遁。水線加快了不少,直迎而去。

摺扇收回,以手握拳。渾身上下都流淌著澎湃拳意。一拳轟然砸出,地面四裂開來。拳罡炸響如一道驚雷,兩根水線在拳罡中震成粒粒水珠。拳罡又漲,覆蓋半個戰場。

盧照鄰四周點綴著數百顆星辰。拳罡砸來,星辰上星光閃耀。星辰轉動,如抽絲剝繭將拳罡全部缺去。身似閃光,飛逝而去。手中現出一把修長玉劍,劍身劍氣如江流流淌不休。右手猛然握緊,劍未揮動,劍氣已至。十幾道白色弧線,以詭異的方向砸向白衣公子。

他從束髮上拔出一支玉簪,放在手上。然後按在刻有“潔玉”的柄端,輕點兩下。玉簪就變成了一柄透體無霞,修長儒雅的雅劍。劍名潔玉。

他握在手中,手腕一轉湖面水珠濺起。立刻握劍,四周流水向劍上湧去。一劍刺出,水珠迸裂。轟鳴聲連連在耳邊炸起,湖面水坑逐一升起,濺的水珠漫天。

盧照鄰正真揮出一劍,白光如晝,劍意光燭。猛然間水掛星河,傾瀉而下。水珠如劍,氣勢浩大。湖面皺波不止,上空一道裂縫隱隱拉長。狂風捲起,那位公子身後風如海嘯,向他攻來。右側藍光炸出,電光交錯。左側火焰橫生,蒸氣騰騰。

場外之人,開啟靈力護體。元霜等人則是平靜如常,衣襟髮梢隨風而舞。白衣公子衣襟蕩起,烏髮四散長出。點頭笑道:“好一個,四面埋伏!”

盧照鄰竟是才發現,這位白衣公子是女子。年輕書生如見桃花初開,心頭一暖,隱隱收力。女子長劍一蕩,劍氣盪開,壓抑前方。四方水面平靜,身形向右傾倒,身子轉起又是一劍盪出。劍氣劈開水面如刀切豆腐滑潤無比。緊接著,劍氣道道炸出,短短三息便揮二十六劍。身形止住,立於水面。

水落星河灌注於十道劍氣之上,只能壓制速度卻無法擊散。只見水落滿天,落地為雨,被劍氣強行擊潰。三道劍氣橫斬,熊熊火焰與之同散。一股狂風吹拂,四道劍氣撕破強風。最強厲的九道劍氣與雷光相擊,雷光散開,餘波砸入湖面悉數消散。

女子身子一轉,一劍挽起。月影橫生,只是曇花一現,瞬間破裂。霧氣散去,湖面消失。迴歸到她原本的貌樣,劍氣消散書生收劍行禮。

女子語氣盈盈十分動聽:“我輸了。”

轉身化虹而去,別人未必見到女子真容,但他見到了。是那如同少女的天性,尖尖的下巴,修長的眉毛,水靈靈的眼睛,潔白的肌膚。如是山上的雪蓮,山寺的桃花。遠遠一望,便終生難忘了。

女子動作很快,只是一瞬便偽裝好了自己。只是如同尋常女子,不算出眾。

盧照鄰快速退去,無人打擾他。落座之後,書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當勝負報出時,書生將女子的名字記住了。水流春。

看著愣愣出神的盧照鄰,元霜調侃笑道:“少年難受美人思,少年傾心手無措。”

對此盧照鄰毫無察覺,心臟躁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