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僚機王 作品

42. 拒絕 與 放棄


                 御行院顯然有著比有馬更豐富的經驗和更多樣的網球技巧,

  用花裡胡哨的弧線球應對花裡胡哨的弧線球,

  和對面的【手冢哲也】,你來我往地打著切削球表演賽。

  球速明顯下降後,觀賞性反而增加了不少。

  瀧島一個下旋切球,球速不快,但是網球彈到地面後,又往瀧島方向回飛。

  魔改白鯨?

  御行院快速上網,對著上升期的網球用力提拉,打出一擊力量十足的上旋球。

  黃色圓點在落地之後瞬間高拋至兩人高,越過了瀧島的頭頂。

  【瀧島領域】終於告破,瀧島兩個後撤步,不慌不忙一個背身高吊球。

  巨熊回擊?

  御行院也不再切球,後退兩步,縱身一躍,又是一擊勢大力沉的扣殺。

  瀧島繼續背身高吊球打底線,御行院繼續跳躍扣殺。

  有意思的是,兩人連續七八個回合的對決,都自動把對面的女孩子忽略掉了。

  一個勁地把網球朝對面少年的方向打去。

  這局的華麗程度,是上一局的5倍。

  為什麼又是雙打變單打?

  淺間不是很理解雙打的必要性。

  青春總有一些極為不合理的事情出現,好像無論怎麼度過都會浪費。

  只是,

  欣賞這些熠熠生輝的主角,也不失為一件值得浪費時間的趣事。

  深澤在場下大方地為御行院加油,

  而瀧島的粉絲團唯一代表二條,眼神追著瀧島的身影,一動不動。

  越傲嬌的人,在公眾場合就會越擰巴。

  想為瀧島加油的衝動,和不願在眾人面前表現愛意的羞恥,讓二條的表情特別精彩。

  淺間借上廁所之故,走到一邊角落,幫瀧島拍下來了一段。

  憑藉這個素材,讓瀧島做幾天自己的兒子不過分吧?!

  裝模作樣在樓下衛生間擠了點尿,

  回來時發現近衛在樓梯前走廊邊靜靜地站著。

  這位令有馬吉彥魂牽夢繞的女孩,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自己。

  她的身後是一幅著名油畫,克拉姆斯柯依《無名女郎》。

  近衛千代傲慢的眼神與油畫中的女貴族如出一轍。

  冷冰冰表情,如同御行院家大玄關的兩座雕塑。

  淺間裝作沒看到,徑直準備上樓。

  在兩人擦肩之刻,近衛笑了。

  “我派人去邀請住你家的那個女孩過來了,待會一定很有趣。”

  少年止步,環顧四周,又側眼看向近衛,

  兩人保持著半米距離,相互凝視。

  眼前的少年忽然消失。

  少頃,近衛只覺頭皮一痛,臉頰又被輕輕拍了一下。

  淺間出現在自己的正前方,左手拈著一個髮絲,神色冷淡地看著自己。

  “我說,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是嗎?想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

  “你指的是?”

  “如果不會把人當人,也請務必不要把自己不當人。”

  輕微的疼痛還有殘留,想到剛剛被隱形的淺間輕拍臉蛋,近衛心跳略微加速。

  近衛對眼前這個,與自己完全相反,自願鑽進牢籠中的強者,有著濃厚的興趣。

  因此,從不屑於回答沒有意義話語的她,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風暴與地震從不會憐憫凡人,相信你也不會記得自己不小心踩死多少隻螞蟻。

  當然,因為見識淺薄而被教訓,只是強者之路上必須支付的學費。”

  “唉,我也懶得替你爹教你價值觀。

  伱這段時間的小動作對你我並無益處。

  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情況,你要知道,我並沒有特別好的耐心。

  剛剛我能讓你的頭髮脫離頭皮,下一次也能讓你的腦袋脫離脖子。”

  近衛並沒有感覺到像幾日前那樣的殺意與壓迫力,嘴角緩緩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如果可以更瞭解你一點,哪怕是偽裝的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近衛大小姐,該不會,一輩子沒被人毆打的你,患有斯德哥爾摩神經病吧?”

  這句話似乎並不起作用,近衛冰冷而邪惡地笑了一下:

  “你幫我殺一個人,我就告訴你答案。”

  “先讓你的狗離我家的狗遠一點。”

  “...可以。”

  近衛打了一個電話,打通後只說了四個字:“計劃取消。”便掛掉電話。

  隨即將手機揣進兜裡,少女冷淡的眼神裡有了溫度,或許說灼熱更確切一些。

  等待片刻,答案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拒絕。”

  近衛又笑了起來,

  “你是唯一一個連續拒絕我的人。”

  “那是你碰到的狗太多,碰到的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