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兔

  嗖,一個黑點閃過,但院子裡空無一物,除了白還是那片白,看錯了嗎?斜眼婆眨眼。

  遮去那一雙斜眼,斜眼婆算得上是一個標緻的女人,膚色白皙,年近半百風韻猶存,難怪朱先生一次不小心觸碰了她前面敏感之處,至今不敢在她面前和在常人面前一樣邊搖摺扇邊侃侃而談,晚上一人獨處時,時不時會念想那感覺。

  嗖,又是一個黑點閃過,這下斜眼婆看得清清楚楚,但定睛再看,外面還是一片白。

  斜眼婆打開窗戶,斜眼睜到極致,一眨不眨張望院子。

  嗖,黑點閃過,斜眼婆以最快速度衝出家門,衝向院子,衝到黑點閃落之地。

  “來人吶,快來人吶,老宅又發生血案啦!”

  斜眼婆的喊聲打破老宅的寧靜,打破驢不到村的寧靜。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獨臂羅和蹺腳佬,兩個人正為尋思出了對付朱獾的辦法而沾沾自喜,推杯換盞喝酒喝得面紅耳赤,一聽斜眼婆呼喊老宅又發生血案,反應之快步履之迅速連他們自己也難以置信。

  “血吶?”

  “案吶?”

  獨臂羅和蹺腳佬喝問斜眼婆,儼然把自己當做前來偵破血案的大偵探。

  “下面,下面!”斜眼婆大聲回應,一雙斜眼緊盯朱獾家的大門,她對獨臂羅和蹺腳佬率先趕到沒有一丁點八卦後得到響應的狂喜。

  獨臂羅和蹺腳佬醉眼朦朧低頭尋找,院子裡白茫茫一片不見異常,忍不住各各朝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下面什麼?”

  “哪裡下面有血?莫不是你的下面?”

  “都棺材瓤子了下面還能流血?除非斜眼珠珠跌落!”

  “斜眼珠珠跌落的話朱扇子那裡還能摸得進去?”

  紛紛趕到的老宅俗人和其他俚人見只是一場虛驚,忍不住奚落起斜眼婆。

  斜眼婆見朱獾家的大門依舊緊閉,失落之極的同時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上前朝朱獾家屋前緊走幾步,俯身彎腰,伸出雙手用力劃去上面的新雪。

  “啊?!”

  十幾只鮮血淋漓的兔子嚇得獨臂羅和蹺腳佬一屁股癱在雪地上,趕過來的眾人不由自主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