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262章 養生是為了什麼?

  今年的乾貨和乾果正在組織收購,木材要等到天寒了才能幹活兒,中草藥已經統籌完了,沒什麼準備。

  李學武並不惋惜這一次沒有親自做成實際貿易,不過只要線搭上了,就不耽誤以後的溝通。

  這種貿易太簡單了,同津門海產總公司的合作不是一個檔次。

  不涉及到區域合作,也不涉及到共同投資,形式簡單、合作鬆散,只是以貨易貨,好談的很。

  從林業出來,二叔叮囑了李學武中午上家去,不要帶東西。

  李學武送丁萬秋回了大院,又帶著西琳去了趟吉城醫院。

  刀口已經縫合好了,就是檢查和換藥。

  前幾天都是葛林用三輪車帶著她去,這次李學武來這邊正好有車,方便就帶她來了。

  換藥的時候醫生沒拿他當外人,他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就那麼看著了。

  刀口不長,位置就在肚子上,滿滿的警告意味,否則也不是奔著這個位置了。

  可就算是不長,這一刀下去也讓西琳遭了大罪。

  行走坐臥都費勁,還不能做事,妥妥的鬍子那種威脅和警告手段。

  刁鑽,老辣,直接,手法還到位,說過腸子,絕對不扎你肝。

  關於黑子的去向大強子會給李學武一個交代,那些雜碎都滅了,還能跑了這一個?

  西琳在上藥的時候使勁抿著嘴唇,彆著腦袋不敢去看傷口。

  李學武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有個可以吃勁的地方。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換藥的護士沒好氣地說道:“兩口子過日子還能把刀玩肚子上去,真行!”

  李學武茫然地看了看西琳,西琳卻是臉紅了一下。

  “行了,注意點衛生啊,別吃勁兒,別見風,別見水,別感染了”

  這個時候的醫院還沒有那麼強烈的安全保護意識,這種刀傷沒到通知派處所的地步。

  很顯然,西琳在治療的時候說了慌,把這嚇人的刀傷說成了家庭內部矛盾。

  為啥後世總有男人或者女人說我有結婚證,打媳婦兒或者打老公隨便呢。

  就是從解放前傳下來的惡習,到後世都有這種思想殘留,就更別提這個年代了。

  李學武是堅決不會動手打媳婦的,也堅決反對女人動手打男人,尤其是在東北,女人動手太狠了。

  既然西琳都把理由編排好了,他也就沒必要解釋那麼多,倒惹的麻煩。

  默默地承受了護士的白眼,李學武又跟醫院給西琳開了消炎藥和消毒藥水及紗布。

  有了這些東西,西琳在家也能自己換藥了。

  他已經勸過西琳,也跟葛林說了,都是老鄉,互相幫忙嘛。

  李學武倒是沒敢再提結婚的事,怕西琳紅眼了要抓人。

  回去的路上,西琳沉默了好半晌,這才開口問道:“你就要走了?”

  “別這樣,又不是生離死別”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這兩年不方便,等局勢穩定下來,你要回京我不攔著”。

  “回去又能怎麼樣,京城又不是我的故鄉”

  西琳看向車窗外,聲音有些飄忽,她本就是無根之人,又何處為家。

  李學武看了她一眼,說道:“先把吉城的事做好,到時候你想換什麼地方跟我說,都依著你”。

  “你呢?就在京城了?”

  西琳不說自己反而問起了李學武:“他們都說工廠裡的幹部也要去地方的,你不去嗎?”

  “不去,我沒那個能耐,也沒那個水平”

  李學武很正式地回答了西琳這個問題,人生規劃他做的很清晰,這輩子只想為自己活,不想為人民服務了。

  “不過也不一定就在京城了”

  他轉過頭,再次看了西琳一眼,笑著說道:“軋鋼廠在津門設立了貿易管理中心,也是我負責的業務”。

  “還有”

  李學武轉過頭看向前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軋鋼廠在營城收購了造船廠,又在鋼城建設了工業生產基地”。

  “也就是說,我可以是在京城,也可以在各地”。

  “越混越大了,連語氣都大了~”

  西琳看著李學武,利用李學武在吉城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她想把李學武更多的留在記憶裡。

  “如果我留在吉城,你會來吉城嗎?”

  “不太可能”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實話實說啊,吉城沒有什麼值得軋鋼廠開發的項目,因為這裡已經有了一個龐然大物,比軋鋼廠還要巨大”。

  “一七廠?”

  西琳瞭然地點了點頭,按照李學武剛才所說的,軋鋼廠的發展方向和模式也是奔著綜合型工廠去的。

  一七廠雖然叫汽車製造廠,可只要跟汽車相關的工業它都具備,這是一個整車零件全部自行生產的工廠。

  就算是一顆小螺絲,都有特定的車間,這種生產任務是帶著某些色彩的,比經營和高利潤更重要。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長子呢,地位在這擺著呢。

  軋鋼廠只能說把現在的一七廠作為目標去發展,去奮鬥,真要說超越,李懷德喝幾斤他都不敢想。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李學武寬慰著西琳道:“不要多愁善感的,就像我當初跟三舅和彪子他們說的那樣,先做一株小草,把根深深地扎進土壤裡”。

  “要學會忍受孤獨,享受寂寞,接受陽光雨露,早晚有一天你會長成參天大樹,看到更遠處的風景”。

  燉雞湯於麗是專業的,餵雞湯李學武不服別人,他自詡為軋鋼廠第一成功學大師,大忽悠的本領還是很自傲的。

  可是,西琳不聽他這一套:“你就騙我吧,小草就是小草,永遠長不成大樹,充其量拔高一點,可最先折的就是長的最高的”。

  “那就先做一顆小樹苗,行了吧”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我保證,三五年之內,一定讓你回京,行不行?”

  “呵~男人都是騙子~”

  西琳哼聲道:“剛才還說兩年,一會兒又說三五年,要真想太平了,你別又說十幾年”。

  “……”

  李學武有些無言以對,她說的沒錯啊,一語中的,猜的很準,他該怎麼回答。

  西琳不是抱怨李學武,她只是想跟李學武說說話而已。

  車上兩人鬥著嘴,一個想要餵雞湯,談理想,講成功學。

  另一個則是想要更多的關注和安慰,偏偏不吃他這一套,怎麼擰著怎麼說。

  吉普車快要到家的時候,西琳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知道,分別的時刻又要來臨了。

  李學武對這個從天山草原上帶回來的姑娘實在是沒轍,尤其是捱了這一刀,女人都是磨人精。

  從車上把她抱下來,西琳就靠著他的肩膀,等放到炕上的時候,她又開始流眼淚。

  葛林站在屋裡撓了撓腦袋,憨憨地說道:“這麼抱她很疼”。

  “那應該怎麼抱?”

  李學武看了看他,道:“你怎麼不提醒我?”

  還沒等葛林說話,西琳哽咽著說道:“別聽他的,他扛著我疼,別管我了,忙你的去吧”。

  李學武瞅了瞅葛林,又看了看用被子矇住腦袋的西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葛林也是歪了歪腦袋,不知道西琳這是怎麼了。

  “丁師傅呢?”

  李學武看了看手上的時間,沒話找話地問了葛林一句。

  葛林挨著火牆子的板凳坐了,回話道:“又出去轉了,說是要把昨晚去過的地方再轉看一遍”。

  說完他又撓了撓自己的臉,示意了炕裡的箱子,道:“錢數好了,丁師傅說給西琳看”。

  李學武沒在意炕櫃裡的錢,而是看著葛林問道:“你在這過的怎麼樣?有想回京城嗎?”

  “哦,不知道啊”

  葛林想了想,說道:“在哪都一樣”。

  說完他又看了看炕上的西琳,道:“西琳想回京城”。

  “我不想,別胡說”

  這時炕上躺著的西琳開口打斷了葛林的話,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的。

  又因為哽咽著,啞啞的。

  葛林聽她這麼說就是一愣,隨即看向李學武,不知道西琳為啥變卦了。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解釋道:“等你長大就懂了,女人心,海底針,她們最善變了”。

  “哦~”

  葛林不置可否地答應了一聲,又低下頭髮呆,可能他的一生裡,有多半的時間是在發呆。

  李學武看得懂很多人,卻看不懂眼前的葛林。

  這孩子絕對不傻,也不是文盲,更談不上呆,可能跟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似是道教裡的那種超然物外,不念蒼生的大自在心態。

  如果一個人活到這種程度,恐怕天塌下來,他也只會說一個“哦”字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算是知道西琳捨不得自己走,也知道她想回京城過經常能看見自己的日子。

  可是,吉城需要有人來幫他做事,如果可以,他也不會想著把聞三兒和二孩兒送去港城,把彪子送去鋼城。

  他們捨不得自己,捨不得這個小團體,李學武作為家長,把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送走,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有道是兒行千里母擔憂,雖然自己不是當媽的,他們也不是當兒的,但彼此之間的關係和牽掛,是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