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作品

83.人生十數年,如夢亦似幻(16)(限免)

 她朝禪院甚爾露出溫柔到了極點柔和笑容。

 她的目光很平靜,像是知道禪院甚爾為什麼這麼問。

 “要說我是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說我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嗎,甚爾?”她問。

 禪院甚爾抿住唇。

 他沒回答,但眼裡的情緒無疑是在回答‘是’。

 是枝千繪臉上的笑意更溫柔了,她忽地跨幾步走近,拉起男人的手,將他拽進走廊的陽光下,繼續向前走。

 禪院甚爾愣了愣。

 周圍的景色變得模糊,一幕幕逝去。唯獨眼前的櫻色愈發顯眼奪目,陽光照下,虛幻地像是隨時可能消弭的泡影。

 綴在髮尾鈴鐺輕輕搖晃,和著女孩的執著一起說道:“那這樣的話,我會一千零一次地回答說——”

 “是的,我就是這樣的人。”

 禪院甚爾的瞳孔睜縮。

 他感覺喉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倉促到踉蹌地被她牽引著。

 拉著他的小手虛浮,好像是在告訴他,他隨時可以離開,也不用參與進他不懂的事情裡。

 她給予了他極大的選擇權。

 但最終,禪院甚爾用力地握住了是枝千繪的手。

 ……

 總不能看著這個小鬼一個人孤零零地吧。

 +

 是枝千繪開始爆肝。

 套路到終極大反派羂索之後,不管背地裡兩方各自心裡盤算著什麼,但至少在明面上的合作十分順暢,順暢到讓是枝千繪都能含淚說一聲:“太好用了!”

 咒術世家從千年前咒術最繁盛的時代綿延至今,其中盤根錯節的各種關係堪比梳理藤原家族譜系,是枝千繪在試過很多個周目之後,才選擇用外來勢力對付這些抱團的腐朽體系。

 而羂索,一個從千年前存活至今的詛咒師。

 他時刻注視著變遷無數的咒術界,對各個家族之間的秘辛瞭如指掌,從他口中得到的信息和情報再配合天滿宮權勢滔天,打出的組合拳基本上拳拳到肉,每一次都能成功拉動是枝千繪的計劃進度。

 於是——

 天堂之戰進度百分之79%時。

 御三家內部開始因新政試行帶來的利益衝突產生矛盾。

 這一年是枝千繪私下分別拉攏各大家族,將昔日做下的鋪墊利用到了極致:

 她與五條悟的婚約。

 她接受禪院的禮物。

 這些都是她個人的算計。

 藉此將自己的存在無害化,成為每一個家族都自以為的‘盟友’。

 在千繪合縱連橫到忘乎所以的時候,一直在旁邊因合作關係得以圍觀全部過程的羂索猛然發現,禪院家曾經也向天滿宮提出過聯姻。

 但天滿宮最後的選擇是五條家。

 作為聯姻的棋子本來不應該有自我選擇的權利。

 “嗯?禪院家確實算起來比五條家更好控制,因為家族裡沒有六眼無下限這樣的最大不確定變量。”是枝千繪回答臨時合夥人的疑惑:“但這樣就太拘泥於咒術世家的體制了,最後能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咒術界而已,多沒趣。”

 她一點也不否認那個給予她重重束縛的‘婚約’中蘊含了多少算計。

 是枝千繪歡快地舉起手裡的鋼筆:“都到這個地步了,目標當然要放得更大一點!”

 羂索木然地看著她筆下的文件。

 那是北海道的阿伊努咒術聯盟控制權移交文書,不止是北海道,本州島之內的大部分地方她都在一點點地蠶食。

 羂索麻了。

 真的麻了。

 已經可以預見她提著刀走進薨星宮的時候會是多麼暢通無阻了。

 有時候羂索會思考,到底誰才是那個陰謀家。

 ……

 天堂之戰進度百分之86%時。

 小型家族的傾向性開始搖擺,御三家在不知不覺間隱隱被孤立。

 依附強者是生存本能,是枝千繪狠狠地咬中了這一點。

 不斷地突出御三家的矛盾而淡化天滿宮的威脅,將天滿宮神社的正當性以宗教性質塑造到極致,吸引了無數小型家族投誠。

 離間,是連衡中關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