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寸紅見他應了,很是歡喜,與他保證在祁氏面前再也不說他的賴處,這賴處是指吳二郎和哪個丫頭不清楚了,寸紅是個捏酸的,見到他與夏荷鬼混,就去和祁氏告狀。

 吳二郎思慮再二,還是不想去聽祁氏的惡語,往正房撇了一眼,教寸紅先進屋替他說些好話,等後面實在湊不齊銀錢,他在她面前也能少看些冷臉子。

 說罷,就給在院子裡晾衣裳的夏荷遞了個眼色,隨後鑽進了書房,那夏荷麻利地把祁氏的裙衫掛在繩上,用手沾著木盆裡的殘水,攏了攏纏髻,趁人不注意也進了書房。

 一進去,就把吳二郎撲倒在了長案几上,案几上的禮記,尚書,野史雜記,散落一地,吳二郎掙扎著把屋門從裡面插上,纏在他身上的夏荷已撩開他的直裰下襬,解開了他的褲腰帶,藍色的綢褲堆在腳邊。

 吳二郎見她這樣瘋,少不了與她來了幾回,才說正事。

 “教我與你銀錢,也不是不成,只是你下回再買禮物,與我的不能比她寸紅薄,這回你給她買了根銀釵,也給我買了根不假,可我的沒有她的粗。”

 夏荷生的尖下巴,眼兒裡帶著一股子潑辣,身上的小衫半解,露出鵝黃的肚兜,雪白豐腴的肩,坐在案几上,翹著光溜溜的腿,裡面竟沒有穿小褲。

 “我不和屋裡的那個比,她到底是大娘子,你給她買的多我管不著,我只與她寸紅比。”

 吳二郎許道:“日後你與寸紅,我一視同仁,給她買什麼就給你買一樣的,讓你們倆都做老二,你看可成?”

 “不成,我要做老二,讓寸紅排在我下邊做老二,你疼她二分,就要疼我五分,你若是不應我,別想從我手裡要走一個銅板。”

 夏荷眼兒一轉,又說道:“她寸紅向著屋裡的那個人,她們倆人一個鼻孔出氣,哪比得上我好,我向著你。”

 “你說的有理,讓你做老二,她寸紅做老二,等這事過去,我的生辰快到了,二叔與我送的禮物,我挑件好的送你。”

 “要再送我二尺南邊來的杭綢,教我做條裙兒穿,一尺通花緞,教我做雙緞子鞋……”夏荷趁機又要了些許好處,吳二郎見都是些料子香粉,就應了下來。

 世上之人,不止有男子貪愛美色,也有女子亦是如此,夏荷就是這般,纏著吳二郎又兩盞茶後,才回屋把自個存的私房拿出來,朝門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掀開豆青色的手絹,把手絹裡的銀錢拿出二貫放回木匣子裡,上好鎖後,把鑰匙塞進了水紅香囊裡,那香囊做的小巧,又把香囊塞到了冬日襖子裡縫的暗袋中。

 往手絹上放了耳墜,釵環包了一包,來到書房把東西交與吳二郎,說道:“我攢的體己錢都在這了,裡面的首飾你拿去賣掉,也能抵一兩貫錢。”說罷,還把頭髮上的梳,顏色頭花,都拿了下來,耳

 上的兩隻銀丁香耳墜也沒放過。

 “這兩隻頭花是絹的,能賣幾個錢,還有這銀丁香。”

 “好姐姐,你教我如何謝你,你對我的這番心意,我今日可算是曉得了。”

 “你曉得就好,都說患難見真情,她寸紅能不能做到我這般?”夏荷愛與寸紅爭高低,吳二郎得了她的好處,自是說寸紅不勝她,把頭花和銀丁香還與了她,剩下的釵環使哥兒替他拿到外面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