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鵝 作品

第 162 章

 榮姐聞言,只當江三郎不想留這,一時間,臊極,惱極,渾覺得教人辱了,原想著按孫婆說的作一回,與他低迴頭,不成想,更丟了臉面。

 “郎君,不如今兒留下吧,你吃多了酒,去了那邊,只恐沒人照料。”孫婆一面攔,一面與榮姐遞眼色,教榮姐趕快說句話兒來。

 榮姐不復先前的好臉,冷笑道:“媽媽還是教他快些走罷,省得耽誤了他的前程,他在那邊,有倆丫頭服侍,不需咱們操心。

 我這可沒地兒與他歇息,今兒請他來,本就是圖的說話,話也說完了,他也該走了。”

 江三郎聽罷這話,暗道他這個娘子,真如外頭說的那樣,脾性怪異,一會兒好臉,一會兒賴臉的。

 他又不是沒地兒可歇,留在這看她的冷臉,受她的鳥氣作甚,當下不顧孫婆的阻攔,甩袖出了房。

 “姐兒,你這是幹甚啊,說一句留他的話,就那麼難嗎?”孫婆氣的跳腳。

 此時榮姐麵皮發白,道:“我舍了張臉皮,去請了他來,又好言相對,他豈能不知我有求好之意,他說那話,明擺著是不想留下。

 媽媽還教我說話留他,是嫌我的臉皮被他踩的不夠?

 這就是你與我出的好主意,教我被他羞辱


了一頓,我父官職,不是什麼微賤小官,我做到這份上,已是讓了他……”

 “姐兒要是想處處要強,當日就該挑個窮秀才,既是來了江家,就不該使小性兒,何為夫妻相處,何為男女之事,哪怕是官家的女兒,到了駙馬跟前,也是溫柔軟語,這樣才能夫妻間相融與水。

 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到了姐兒這,竟成了羞辱,我活了幾十年,真是聞所未聞。”

 孫婆說罷,便冷了臉兒,出了房去,春桃見她離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榮姐哭泣道:“這是什麼世道,我還要求著他近我的身,我聽聞外頭的娼姐,都能挑客,拒客,我一個官家姐兒,竟還不如外頭的娼姐。”

 北宋上層階級,歷來呼奴喚婢,如榮姐這樣有地位的官姐兒,到了婆家,面對和她出身差不多的江三郎的時候,她卻要犧牲些許自尊,保全地位。

 在房中事上,甚至要屈膝而從,身邊婆子以此為常態。

 男子們佔盡好處,猶嫌不足。

 榮姐在房裡,羞得好生難過,春桃和喜兒止不住的勸,再說那孫婆,出了房門,問乾女兒她拿香丸那會,可有教人瞅見。

 秋雀道:“不曾教人看見,只有李大娘在房裡,不過她睡著了,乾孃,香丸的事,莫不是教人發覺了?”

 方才我在房裡,見那春桃好似是知道了什麼似的,不得已拿了氣話,這才能出了房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孫婆快步回到房中,見李大娘不在,便掩了房門,開了箱兒,把箱底剩下的那兩隻紅香丸,連著袖中的兩隻,都給了女兒秋雀,教她用手絹包了,等半夜的時候,藏在房前的那棵樹下。

 秋雀依她的話兒,把紅香丸帶回了房裡,睜著眼在床上,熬到後半夜,方提心吊膽的起來掩埋。

 和她同屋住的海棠,一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來,見她半夜不睡覺,在房前搗弄,也不驚她,只等次日,趁秋雀不在,她再尋個明白。

 次日,梁堇一早來當值,問春桃昨夜孫婆可有怪舉,春桃正想與她說此事:“都怪我,昨兒那個樣子,我想與姐兒說這事,可惜尋不到時機。

 那孫婆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的,說了兩句怪姐兒的話,就出了房,她是個精明的,只怕也瞧出來我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