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鵝 作品

第 171 章


 榮姐唸叨屈了二姐,晚間賞了兩匣大名府的香粉,又一包上等細牙粉,一塊紅潞綢的料子教她作褲兒穿,一塊白綾,教她作襪兒穿。

 除了這些賞外,又賞了一桌席面,說是等明日教人去外頭買來送到她房裡去。

 梁堇費了好些口舌,才勸住榮姐,她雖是背地裡賞她席面,可到底藏不住,有些張揚了。這樣一來,榮姐更覺虧待了她。

 “當年墜兒的妹子升了針線丫頭,還在房裡擺了兩桌吶,如今我想抬舉你都要背地裡抬舉,我算個什麼主子,實在憋屈。”

 “今日那羅娘子雖許下要帶姑娘赴席之說,可咱不能幹等著,置些什麼禮與那錄事相公家,是否把羅娘子的那份禮也備上?

 那日席上,都有什麼人家過去,姑娘要與誰結交……這些都要去外頭打聽。

 我進房擺不擺席,不是啥要緊之事,姑娘的事才是頂緊要的,等姑娘在外頭站住腳,我是姑娘的陪房,跟在姑娘身邊,得日日風光。”

 榮姐聞言,心中贊她,但她過意不去,又賞了她五貫錢,梁堇暗喜榮姐大方,恭恭敬敬地接過交子,謝了她的賞。

 “你休走哩,上回姑娘賞你的衣裳,還在我那,我與你取來,你明日穿了來房裡,以後你就是房裡的丫頭了,再穿這身衣裳,像什麼話。”

 春桃說罷,穿過內門往後罩房去拿衣裳去了。

 梁堇低頭瞅了瞅自個的衣裳,這衣裳也不賴,只是與房裡的墜兒,喜兒,春桃她們比,梁堇身上的穿戴,就過於樸實了,一看就不像房裡人。

 榮姐見她髻發不豐,也不油亮,上頭只戴了兩朵紫絹花,麵皮上幾個麻,一看就沒搽粉,眉兒也不描,便與她道:“可惜了我方才賞你的粉,到了明日,好歹也搽上些,你如何不愛打扮?我房裡的墜兒,月裡一斤的粉都不夠她使。”

 “不是不愛打扮,是粉價貴,搽到麵皮上,到了歇息的時候一把水洗了個乾淨,白費了錢。”

 梁堇實際上就是不愛搽粉,熱天尤甚,汗一淌下來,混著麵皮上的粉,黏糊糊,難受的緊,她洗罷臉,一貫只抹油膏。

 榮姐被逗笑了:“你如今月錢幾何,怎麼這般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