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珂 作品

第69章 立身本


                 幸好宋牧川很耐心地等待著南衣,也並不著急追問。

  “我遇到了謝卻山,差點被他殺了……”南衣整理好了情緒,省去中間一些令人難以啟齒的過程,說得半真半假,“然後我聽到他說要去殲滅禹城軍,所以我傷了他,想辦法脫身來報信了。宋先生,謝家我定然是回不去了,瀝都府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就算您送我去金陵,以我當下的能力,恐怕也難以立足。我是真的想學點防身的功夫,才說要留在禹城軍的。”

  隔著這樣暗的光,宋牧川看向南衣。他意識到短短几日不見,她就有了巨大的變化。那個被他送下畫舫的女孩是膽怯而不安的,像是一束惶惶的野草,抓著一點虛無的東西,拼命地往前飄。他努力想要把她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卻忽略了她不管去哪裡,都是無根的浮萍。

  可如今,有些恐懼在她眼裡消失了,他並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好的是,她變得無所畏懼,壞的是,支撐她的東西似乎垮了。

  他想到她曾經問他,你未來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他回答有,她的神情是高興的。

  在她心裡,一個人有了想做的事情,才能活下去。

  她心裡的那件事,是不是已經幻滅了?

  他不敢問下去。他怕這是她的傷口。但他想給她一個去處,一個歸屬。

  “那夫人,可有想過入秉燭司?”

  他這麼說,便是坦誠地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了她面前。

  南衣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

  “是。”他堅定地回答。

  “我怎麼配?”南衣驚訝地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