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京京 作品

放任(2)

 小李依然不說話,先生這不是沒生氣嗎。 

 偶爾沾滿顏料的畫筆落在辦公桌,先生最多皺眉,捏她的畫筆。 

 她在東山墅有了自己的畫室,像是無孔不入滲透進貴公子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徐敬西很少回東山墅。 

 她白天不打擾,天黑才打擾,偶爾向徐敬西分享事。 

 「港澳的富商專門來四九城買我的畫」 

 黎影收起手機放吧檯,捲起襯衣袖子,自己下廚。 

 她想吃簡單點。 

 保姆像養豬崽似的,天天做一大桌菜,又沒人陪她吃,吃又吃不完。 

 保姆在一旁打下手,只記得招過來的第一天,門外的保安訓誡少說話多做事,做完事離開。 

 飯做一半,黎影突然頓悟:“我明白了,綠色,感溫變色粉。” 

 解開圍裙給保姆,她走上樓繼續畫畫。 

 保姆無奈,看了眼她的背影,據說是畫家裡的新秀,一幅畫能賣十來萬。 

 等熬好小粥,保姆正打算裝進託盆拿上樓,看到了進門的高大身影。 

 保姆擦了擦手,小聲稟告:“她不吃飯。” 

 徐敬西掃了眼餐廳,空蕩蕩的,餐桌沒什麼好菜,只有一鍋剛熬好的肉片粥。 

 他這幾天忙家裡的事,沒過來看她。 

 她這是受委屈了嗎,鬧小脾氣玩餓肚子的戲碼?這樣想,徐敬西收回視線:“跟上來。” 

 保姆點頭,慢吞吞端託盆,走在徐敬西身後上樓,大氣不敢出。 

 男人推開畫室的門,想都不用想,她又在畫畫,靈感一來,她能把所有事拋之腦後。 

 徐敬西拿起託盆裡的粥,邁步進門,在她身後的沙發坐下,沒驚擾她。 

 粥還熱,等一等尚可。 

 徐敬西點了支菸抽,沉默地看她畫畫。 

 只有一半成品,是隻受傷出血的綠孔雀。 

 為什麼不畫健康的孔雀,是不理解藝術家的創作意境了。 

 只有張奇聲那類,張口就誇得天花亂墜。 

 他媽的,一幅畫送去英國還要他親手來安排。 

 起初蠻不喜歡她像臺機器只會在畫布上畫畫,習慣看了,心蠻靜,似乎是种放空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