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之北 作品

第186章 染血的洛陽(終)

 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每個人的選擇卻是不一樣的。有人覺得自己不穩不要緊,對方同樣不穩。只要趁這個機會幹掉對方,慢慢發展就好了。最典型的就是袁紹,他正在四處征戰。 

 有的人則在穩固實力,爭取畢其功於一役。就像王弋那樣,將治理民生進行到了極致。 

 曹操的想法有些貪,他準備雙管齊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超越王弋。事實上他也貪得起,洛陽的家底足夠他隨便揮霍。 

 背靠皇宮,劉宏和董卓兩任皇帝讓他根本不擔心錢財問題。洛陽都城,各類將人更是齊備。曹操甚至將工匠們安置在了射聲營舊址,為的就是讓匠人們研究清楚王弋那些高級的兵器是怎麼來的。 

 大漢匠人的智慧是無窮的,雖然他們沒弄明白鋼的製造原理,但他們憑藉王弋沒有完全拆乾淨的殘骸居然復刻出了水利鍛造房。儘管結構和王弋設計的不一樣,儘管故障頻出,可至少解決了從有到無的問題,以後慢慢改良就好了。 

 擺在曹操面前的曾是一條充滿陽光和希望的道路,然而這條道路僅僅一天就付之一炬了。人心是道填不滿的溝壑,曹操想讓百姓滿意,想讓世家滿意,想讓自己的臣下也滿意。結果沒有人在意他滿不滿意,那就所有人都別滿意了! 

 啪! 

 曹操蓋上了匣子,路還是要靠自己走的,別人的鞋終究不適合自己的腳。 

 “主公,友若先生醒了。”曹洪探頭探腦的走進來,這種情況也只有他敢冒險前來捋曹操的虎鬚。 

 曹操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向了荀諶休息的房間。 

 荀諶見到曹操前來,揮退了所有的侍者,低聲將洛陽獄中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讓曹操聯想到了皇宮,皇宮中那些宦官宮女的死和洛陽獄中的獄卒幾乎如出一轍。 

 “會是誰呢?”曹操低吟一聲陷入了沉思。 

 這種殺人手法他見過,而且可太熟悉了。當年就在洛陽,就在那座殘破的營房裡,曹操曾親眼見到王弋手把手教射聲營攻擊要害快速殺人。 

 但這次時間的主謀是誰呢?誰是王弋派來潛藏在洛陽的老鼠呢? 

 “主公,在下有一個疑惑。”荀諶似乎找到了什麼漏洞,急忙問道:“主公您為何要查是誰挑起洛陽和冀州爭辯的?” 

 “當然是……” 

 “不!”荀諶打斷了曹操,意味深長的說道:“想要解決這場爭端非常容易,而且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您為什麼要禁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士孫瑞的死只是一個契機,如果那些文人當時只詢問禁止爭論或者士孫瑞的死因,事態根本不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洛陽獄今日必會有人劫獄,但劫獄的不是同一幫人。所以如果沒有民變,今天最多幾個世家發生反叛,僅此而已。” 

 “那個道人……” 

 “什麼道人?”荀諶被曹操的回答弄得莫名其妙。 

 曹操卻沒有解釋,反而對著外面大喊:“許定?許定呢?把他給我找回來。” 

 許定其實已經回來了,只是帶回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他還是慢了一步,糧倉被守衛點著了三成。 

 他親自上陣砍翻了守衛,搶救及時才將剩下的七成保下來,只是這種結果實在不好向曹操交代。 

 聽完許定的回報曹操倒是看得開,無奈說道:“這不還剩下七成嗎?就當只找回來兩成糧食好了。我現在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那個道人你是怎麼認識的?” 

 “最近那個道人的名氣非常大,我曾見到他為不少士人卜算前程,無有不中。”許定眉頭緊鎖,沉聲問道:“可是那個道人身上不乾淨?” 

 “怕是沒跑了。”曹操自嘲一笑,訕訕說道:“我也是蠢,那麼有見識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山野村夫?全城通緝,把他給我抓過來。” 

 “等等!”荀諶制止了許定的動作,轉頭看向曹操問:“主公,你曾說那蔡琰曾幾次去那個布莊?還沒有人跟隨?” 

 “友若是不是過於多疑了?”曹操聞言解釋道:“一個布莊而已,我親自查驗過,沒什麼不對的。” 

 “不!不可能沒什麼不對!蔡琰在大將軍府生活這段時間我曾留心觀察過,即便是她單人出門,也不會去什麼布莊。今日如此重要她卻去了幾回,那裡一定有問題。死都要死了,還在乎穿什麼?如果我是她,我寧願自己的隨葬是一張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