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幽篁洞天
綠瑩瑩的亮光覆蓋視野,曲曲折折流轉,像節節攀長的竹筍,一直延伸向遠方。
一棟精美奢華的府邸屹立在他面前,高聳巍峨,佔地極廣,朱門玉戶,雕樑畫棟,溪水底的岩石變成晶瑩的白玉、碧玉。
連魚兒也變得亮如燈籠,大如舟船,鰭像翅膀般輕盈撲騰。
正疑惑時,一陣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楊小友,這麼緊張幹什麼呢?難不成你還害羞?”
熟悉的笑語聲響起。
楊岱回眸一瞥。
說話的人正是劉渭。
這個酒鬼居然沒有喝醉!
“嘔”
劉渭正欲開口,卻吐了楊岱一身。
楊岱:
“……”
劉渭擦擦嘴角,嘿嘿直笑。
楊岱黑著臉往旁邊走。
“劉渭醉酒無禮,你為何甘願受辱,何不以牙還牙?行事唯唯諾諾,又豈是劍修所為?”
忽而響起阮秀的聲音。
楊岱猛地頓住,驚詫地循聲望去,只見阮秀衣衫凌亂地站在不遠處,滿頭青絲飛舞,眼神迷離。
阮秀盯著他,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
楊岱拱拱手,不慌不忙地反問道:
“衣冠與人,孰輕孰重?”
阮秀不假思索地道:
“自然是人重於衣冠,但也要看對誰——”
“那便是了,酒仙汙了我的衣裳,我若出言不遜,豈非輕人而重衣冠?何況,我並未覺得委屈。”
楊岱淡淡道,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樣講。
阮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胸口劇烈起伏,引得春色無限。
良久,阮秀停止笑聲,眼波流轉,紅唇勾起道:
“你倒有趣。”
“說得好!”
劉渭拍手大笑道:
“小友,就憑你重人輕衣冠這句,就當浮一大白。嘿嘿,酒蟲又被勾起來了,小友隨意,想怎麼喝都可以!”
說完,劉渭轉身離開。
“多謝。”
楊岱朝著他的背影拱拱手。
“客氣。”
劉渭擺擺手,腳步踉蹌地消失在拐角。
等他走後,楊岱才放鬆下來。
抬眸看向阮秀,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皺眉。
阮秀抿嘴一笑,邁步上前,柔軟的腰肢貼近他,雙臂勾住他的脖頸,紅唇湊近耳畔,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