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卻是故人

眾生忙不迭地磕頭……劉子驥抬眼細細觀瞧，當即一愣，心想：“這佛甚是眼熟。”站在人群中間痴想了一陣，卻是忘了跪下去磕頭。那佛見劉子驥獨自一個人站立著，甚是突兀，溫顏一笑，和聲問道：“這位菩薩好生面善，難不成，是故人？”

劉子驥和他目光一對，登時打了個激靈，脫口便道：“摩羯大和尚！”這時才猛然閃回想起：“他是摩竭大和尚，那日靈寶宮一戰，正是他和大陸道人在三清殿前較量武功，搶奪身舍……後來激得他打賭，才被陶然作了手腳，逼得他認輸出局的。沒想到，這個大和尚……這大和尚竟然成了佛了？大陸道人……陶然……這二人又是誰人？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佛國？陶婉兒怎麼……怎麼也來了？”他疑竇叢生，幾個場景反覆在腦海中閃回，但其間的經過和關節，卻是全然回想不起。

只見摩羯大佛疑神思忖，卻又微微搖頭，他面帶疑惑，僅從佛指直射出一束柔和的白光來，照在劉子驥臉上，又看了一陣後，說道：“這樣眼熟？難不成，果真是遇見了故人……？可惜，本佛離得塵世久遠了，竟然想你不起……”說罷摩羯大佛收回了光束，微笑道：“幸而本佛念舊，你既是故人，本佛應當先行為你開釋。”說著對眾信徒一揮手，在虛空中撒下一片音樂，緩緩對眾信徒說道：“汝等百千萬億願，無量劫數惑，都是枷鎖，今日吾將悉數為汝等解脫了，且先到殿外守候，等本佛先為故人開釋過後，再賜汝等金身成佛。”

大殿內外，立刻起來一陣夾雜著歡騰的喧譁。眾信徒齊刷刷看向了劉子驥，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認得摩羯大佛，竟然就要捷足先登一步？一個個信徒目光裡豔羨至極，卻又不得不服。眾生繞佛而出，都打下盤腿，團團圍在大殿四周，最後就只剩下了劉子驥和陶婉兒，站在大殿之中。

摩羯大佛又一揮手，關閉了大殿之門，一時四下無聲，他結下個手印端住了，輕聲問道：“汝是究竟何人？汝方才所說的摩羯大和尚又是何人？這樣的耳熟。”

劉子驥道：“我是劉子驥，摩羯大和尚自然就是你，只是，那個時侯……你尚未成佛……”

摩羯大佛和顏生笑，感嘆一聲道：“唔，當真是故人？汝可否將往昔事情，都細細道來？”

劉子驥抱拳作揖，疑惑道：“啟稟大佛，你本是得道的高僧，法名摩羯……只是，當時你還未成佛，那日在靈寶宮內，你與大陸掌門較量武功，是好一場龍爭虎鬥……結果……你們二人武功差不多，只鬥了個平分秋色……後來，你二人又比試內功，比的是吃鵝卵石下酒……卻是誰也不落下風……再後來……你們二人比鬥仙法，神魂出竅，又爭奪身舍，當真是好生了得……那個時侯，咱們就見過一面……你不記得了嗎？可惜了，餘下的其它事情……我……我也是記不清楚了。”

摩羯大佛若有所思道：“靈寶宮？靈寶宮？這個靈寶宮……也甚是耳熟。可惜，我作佛之後，從前凡俗事情忘記得越來越多，竟爾全都忘記了。你既是本佛故人，本佛正好向你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