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沉丹田 作品

四十,情愫漸濃

翌日甦醒,兩人睜眼探看,心中都是一涼,發現自己非但沒有走出蓮花國去,反是依舊,還是回到了大青樹下。劉子驥忿忿說道:“我就不信,我這一雙快腳,還走不出這顛顛倒倒的蓮花國,婉兒,今日咱們也來個顛倒方向,東一頭西一頭地行走,偏要走了出去。”

陶婉兒道聲:“好。”站起身來,輕輕整理一下衣衫,看著遠方天地交接處,似有一道圓弧籠罩,將整個蓮花國都包裹在裡面了,不由得目光之中生起一絲茫然……

此時涼風拂過,風中隱隱又聽著佛號飄蕩,大青樹上那隻大嘴鳥“再次”聒噪起來。如今劉、陶兩人記憶已然恢復,當下就有了防備,才聽得陶婉兒“呀!”地輕呼一聲,劉子驥頭也不抬,將身側轉,後退半步,由得空中那團鳥糞……擦身而過……砸在了地面上。

陶婉兒一捂嘴,輕聲嬌笑,高興得伸出大拇指來……劉子驥一把捉住這大拇指不放,滿臉得意神色看向大嘴鳥,再將陶婉兒之手牽得緊了,便挑選個胡亂的方向,兩人提足亂走。

如此反覆,又接連走了幾日,劉子驥和陶婉兒從每一個清晨開始逃離,儘管往遠離佛光山的方向行進,卻總是走到午夜後,不由自主的一覺睡了過去,結果醒來又是輪迴,每一次都返到了大青樹下,不管兩人斜走直走,嘗試諸般路徑,終是不能走出這蓮花國去。

原來這蓮花國以佛光山為中心,佛光山居中,地勢最為高峻,從佛光山向外圍擴展,地勢足漸展平,但是這蓮花國的邊界究竟有多遙遠,劉、陶兩人始終未能探明。因為此境時間,似乎總共“只有一天”。每當午夜,佛光山頂大放光明之後,似乎整座蓮花國,就算是一草一木都能熟睡過去,置身於這睡熟的國度裡,劉子驥和陶婉兒實在不能抵擋,自然間也就睡過去了,待得天明醒來,兩人就發現沒有第二天,自己還是回到了同一天。其間縱然兩人故意加快了腳步,連續行進,又或是咬牙想堅持不睡,要熬過這個時間循環的接口,但只要過了午夜,必定會有一波極重的睡意侵襲而來,這睡意勢不可擋,即便兩人正在跑路,一樣會跑著睡了過去,又待天明,必定又是回到大青樹下,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於是兩人又只得從頭,“再”開始這獨獨的一天。

劉子驥和陶婉兒自從服下“回憶果”後,神思固然異常的清晰,但是這“意身”身體卻由不得自己,就如同連線風箏,任你飛得多高多遠,後面那人一收線,你就得回去。這蓮花國的諸般意相,便如同是一個整體,似乎總有一隻大手在後方操縱,每日必定要經歷這一番“輪迴”。

這一日早晨,劉子驥和陶婉兒照舊,又在大青樹下甦醒過來,劉子驥四下一望,周遭情景,一如“昨日”早晨,氣得他一跺腳說道:“婉兒,今日咱們不逃了!”

陶婉兒看了看劉子驥,見他神情古怪,微笑道:“你又待怎樣?”

劉子驥道:“今日咱們反其道而行,乾脆再上佛光山去。我們兩個假裝失憶,混在人群裡面,看看那摩羯和尚,到底對這蓮花國施了什麼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