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歡好

蘇錦倔強的掰開他的手，並不理睬。林初蘭見周彥邦生氣了，生怕兩個人起爭執，更怕他把蘇錦弄疼。忙打圓場：“爺，我們姑娘今日醉的不輕，滿嘴胡話。夜裡恐怕要吐，今兒不能服侍大爺了。等她醒過酒了，讓她給爺去賠不是。”

“下去，都下去，預備合和湯。”

周彥邦置若罔聞，屏退所有人。他本來就面冷，生氣了更嚇人。林初蘭也不敢多嘴，只在心裡默默的祈求姑娘快醒過來。

屏退下人，熱烘烘的屋內只他們二人。她還是醉著，伏在玫瑰桌上，讒言妄語。粉白的脖頸，煞是惹眼。他眯了眼，攔腰抱起，手一抬，輕飄飄的把她抱上了床。她倔強，他更是不依不饒。摁著她的雙手不許她動，兩個人槓上了，大有問不出來誓不罷休的意思。

“我問你，我，是，誰？”

“你是、是……我丈夫。”

“你丈夫是誰？”

她被問的不耐煩，奈何身子動不了，只能煩躁的搖頭：“周、周彥邦。”

哼，虧你還記得。聽到這裡他滿意了，這才鬆開她，又有些嫌棄：“酒量不行，酒品也差。”

因為是過年，她稍微打扮了下。大紅遍地織金裙，領口一圈皮草毛茸茸的托住她巴掌大的臉。沒了平日裡的素雅，口脂、胭脂顏色稍微鮮豔。加上喝了酒，櫻唇紅豔的彷彿是二月的楓葉。又鬧了一場，雲鬢鬆散，容顏嬌俏的華服麗人，越發顯得嫵媚動人。她說渴，他就端水喂她。看她櫻唇輕啟，小口小口的品飲，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冒了上來。

蘇錦臉上、心上、手心裡發燙，扯著領口喊悶，胡亂的要脫大衣裳，他就給她寬衣解帶。自己想想都好笑，何曾想過，自來都是婢子服侍他，也有一天他會服侍她脫衣除簪，端茶送水。可她就是醉的扶不起來，他又有自己有心思，也只能耐下心來哄著她。

他平躺在外面，她側身睡在裡面，光潔的後背裸露著。他翻身剛想碰她，卻聽到裡頭人哭了起來，直哭的嗚嗚咽咽，抽抽搭搭，肩膀抖的越來越厲害。忽然，一個翻身抱住他，埋頭在他懷裡啜泣。這……一下子把人弄的不知所措，愣了下才撫摸上她光滑的背。

“黑、黑心腸……壞人。”

“你說誰是壞人？”

“惡、惡……毒、狠……回家……”

“有人欺負你？”她只哭，說不成個句，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回家！”

“是你婆母和小姑歹毒嗎？”只見她先點點頭又匆匆搖搖頭，他心中瞭然。輕輕的慢慢的安撫她，手指所觸之地，膚如凝脂，水潤瑩白。

“滾燈，看滾燈，要看滾燈，沒看成！”復又哭的梨花帶雨。

啊？抬起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一點子憐憫頓時被無奈取代。你到底長大沒有，一天天的心裡都想些什麼？

“哥哥。”

非常突兀，她夢囈一般，喃喃自語。溫熱的氣息觸碰胸膛，白的脖頸，紅的小衣，黑的鬢髮。這一黑一紅一白間，顏色的衝撞，他心頭的火苗“呼啦”一下瀰漫開來，大有燎原之勢，勢不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