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辦案

“他是在打我,姨娘,他就是在打我!”蘇錦伏在林初蘭身上哭的悲咽:“我只是想幫幫哥哥,沒想到會這樣。我錯了,真的錯了!”

他未動她一指,可她卻覺得臉上巴掌火辣。他踹畜生那一腳,如同踹在她心窩。蘇錦覺得天都塌了,這是她從未見的失控。聽雲聽雨怯怯的立在門口不敢上前,遍地狼藉中蘇錦抱著林初蘭嗚嗚痛哭。

林初蘭又氣又恨,氣周彥邦怎這般牛心犟骨,她都哭成那樣了,都知錯了,不能鬆鬆口,放放手?可她更恨身上哭的這丫頭!

“你也是,斷就斷的乾淨,偏又、又……你也忒多事!嗐,你瞞著他他怎能不起疑?若真不為財只為情,你更不該瞞著他。現在這情形,如同黃泥巴滾到褲、襠裡,說不清,說不清了呀!”

罵罵又勸勸,見她哭的斷腸,自家心裡也難過的不行,就掰著臉哄:“不怕,啊,不怕,等他氣消了,咱們好生的給他認錯。爺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剛成婚你那樣同他鬧,他也沒奈何不是?何況你們本來就無事,他不計較就過去了,快,不哭了,我再去煎藥。”

蘇錦緊緊的抱住林初蘭不肯撒手。不會了,不會了,這次他不會輕易原諒她。她的衝動,她的任性,她錯誤的估計,讓他一下子收回那些好不容易培養的情感,建立的情愫。他才敞開一點點心門,就立刻關閉,她苦苦的守在門口,不得而入。他又變回那個冷如生鐵的他,她感覺從沒真正的懂他!

“我兒。”林初蘭撫著臉安慰:“你也知這兒不是咱家,你也不是父母跟前的女孩。如今為人婦,婆婆不是娘,比不得家中,從前老爺夫人那樣疼你慣你,重言語都不多有。不會了,人家不會這樣容你任性。況他們這樣的門第,親生骨肉尚且白眉赤眼,哪裡肯多一分厚契給你一個外人。兒呀,可都改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姨娘我錯了。”到了最後,又是兩人慟哭。

吵鬧、摔砸,這院裡兩個頂大的主子打仗,下剩的一個都不幸免於難。正房、廂房燃燭點蠟,黑黢黢的院子裡,沒有主子吩咐,下人們卻全都跪地不起。丫頭們有的睡眼惺忪,有的哈欠連天,還有的婆子釦子沒來得及扭歪歪斜斜的跪著。主子們鬧夠了走了,可下人們依然得守著,明兒該做的一件不能少。真的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念著睡覺。春夜無趣,漢子又不在,胡吟梅聽的津津有味,樂在其中。牆根聽得不甚清楚,夜間風涼,翠玉鐲子滑下柔嫩的手腕激起一陣哆嗦。胡氏攏了攏罩衫,胳膊肘搗搗了搗春蕊,眼珠子飛也似的引著她往上房內望。

“聽見沒,私通,夫人私通!”

“快閉嘴吧,兩口子拌嘴的話也能信,仔細割舌頭!”

“拌嘴也沒有男子漢往自家頭上扣帽子的,鐘有聲兒,樹有影兒,保準拿住了什麼。要不一回來就吵,又摔又砸的,這其中一定有咱們不知道的蹊蹺……”

春蕊不理睬,她偏往身邊湊,扯著耳朵嘀咕。

“就說我原在何家,櫃上的夥計好好兒的把媳婦子捅了。後來才知他老婆是灶上的幫廚,夥計常年跟著三江六碼頭的跑買賣。老婆耐不住寂寞,一來二去就和廚子勾搭上了。風言風語的夥計能不知道?又蒐羅出了只剩一隻的繡鞋、定情的梳篦,媳婦子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呀!都說夥計忍氣吞聲不吵不鬧。誰想面上老實心毒辣,悶聲不響弄了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