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姦汙

“好啊,分明是你家爺們看淫書,強拉我我兒瀉火。人證物證都在,什麼有意無意,糊塗清醒,我女孩的清白沒了,回去也是個死。不給個說法,我們娘倆就吊死在你們大門口、撞死在衙門口,叫這京裡的官老爺看看,你們是怎麼欺侮親戚,又是怎麼逼死一個無權無勢的鄉下丫頭的。呸!虧還叫你姑母,還大家子爺們,呸呸!”

拉過啼哭的柳氏往柳氏跟前湊。

“是不是你兒子姦汙我女孩?是不是他強逼良女?是不是他解的汗巾子?那東西是不是長在她身上?三親六眷的,非逼著我去遞狀子打官司不可嗎?”

這一通連逼帶罵,尋死覓活,柳氏被皮氏揉捏的麵糰一般。

被人捏住了短,皮氏又技高她一頭。無奈,貓咽一樣擰帕子哭。蘇文茵面前她是常勝將軍,可她嫂子來方知,宛溪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畜生養的,混蛋種子,香的臭的都往炕上拉。自家提褲子跑路,讓老孃被人大口啐,我也不活了。”

皮氏見她完全敗下陣來,文武相間,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苦肉計完了,那感情牌打的,鼻涕眼淚蹭的袖子上滿是。

“姑娘你說話要憑良心,當日賣你時,我雖不是你正經嫂子,可缸底子全家的口糧,都烙了餅給你路上帶。你如今在這大宅院裡吃香的喝辣的,寶珠好歹是你孃家侄女,你怎能一言不發,逼著她去死?”

“再有,姑娘你不心疼我還不心疼你兄弟,雞一樣土裡刨食,刨一口才有一口。你留下她,只當府上多個奴婢。大房夫人我們不敢想,只求給爺做個丫頭,伺候爺服侍爺。他們又熟,知根知底,親上親,不比外頭人強。一筆寫不出兩個柳,姑娘你說是不是?”

“那、那就成親?”

“不行!”

趙氏柺杖杵地,厲聲拒絕,她當然知道皮氏打的什麼算盤。

“可我說話不作數呀!”哇哇哇,柳氏委屈的放聲大哭。

“不行?”柳氏閃開,兩個人心知肚明,亮明牌了。

娼樓出來的粉頭,跟我拿甚款,只見皮氏步步緊逼。

“老夫人、老祖宗,這府上的老太君。休欺我們鄉下人不懂,你家孫兒姦淫女孩,撕破臉的鬧將,高家大爺我那好外甥可是連科考都不能了,談什麼功名。”

“知道你們大戶人家,有錢又有好親戚幫襯,我們什麼都沒有,賤命一條卻也什麼都不怕。豁出命去也要替我兒討個公道,去衙門口擊鼓鳴冤,去御街上瓦子裡去說去講。常言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死便死,也不能放過你們。”

說罷,她倒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拍起桌子:“快,給個說法!”

好,又來個討說法的。她孫女前腳周府裡討說法,後腳她孫兒被人堵門討說法。好,好,好個現世報!

願望即將達成,觸手可及的榮華富貴啊,這老不死的,敢阻我的路,沒門!自此討不到說法,皮氏偏不走了,住在高府裡肥雞大鴨子的吃著,不曉得多自在。

這一通大鬧,趙氏也被拿捏,千年的老狐狸也怕烈貨,誰讓她們是穿鞋的,而宛溪母女是光腳的!

“兒,你怎又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我、我對不起你。”

蘇文茵見到了總是這些話,高盼兒的事讓她留下了心病,瘦削的兩頰無一絲肉,深深的凹下去。滿屋子藥味,暮靄沉沉的頹敗之氣,見到蘇錦總是十二分的羞愧。

蘇錦給她掖被子,一來先問看沒看大夫,用沒用藥。知她已經服過藥,立刻囑咐下人,把帶來的人參天門鵪鶉湯端上來。這湯一路上炭火煨著,撇去油脂,紅棗浮在上頭,骨爛湯濃,蘇錦端著,小瓷勺一口口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