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花

復又推開油膩的手,一擰身子又離開:“我不管你們的事,楚地有個來謀官的……”

“少他媽張致,別忘了自家身份!”

猛將她一推。

“打聽這些作甚?給幾分顏色要開染坊,越發登鼻子上臉,簡直給臉不要臉!”

蔡忠廷當即撂臉,甩袖要走,說到底還拿她當個婊子。

偷腥的貓幾次不得手,惱了!

白柔娘能不懂,膩在胸膛,長長的喚一聲:“大人呀……”

鶯鶯的婉轉,巴巴兒的扯住袖子,溼漉漉的眼睛好不勾人。

“大人忒沒耐心,豈知容易折磨才子氣,最難消受美人恩。瞧您,罵人算個什麼?”

“哈哈哈哈~~~”老狐狸轉怒為喜,朗聲大笑:“‘最難消受美人恩’,美人多矯飾之態,最難伺候。怪我怪我,老夫來跟美人賠不是。”

“你就是猴急,比年輕公子還急,誰說你老我不依!”

嬉笑怒罵,似貶實褒,沒有一個男人服老,蔡忠廷受用的無以言表。

“哈哈哈,我心不老,身子更不老,你試試?”

白柔娘噗嗤笑出聲:“蔡大人,中堂大人,正經些好麼?賠不是隻在嘴上嗎?”

“哈哈哈,明白明白。賠賠賠,不過是黃白之物,賠,賠你金山銀山,兒,只要你不惱!”

瞧,美人笑了,高興就好!嬌聲燕語眠臥榻,流浪鶯啼佳人笑。

不一會兒功夫,昏羅帳中嚶嚀聲連綿不斷,無限旖旎春情蔓延開來,蔡忠廷壓著玉人的軟身,連連讚歎芳卿可人!

他吃了個饜足……

“大人,大人,公子又發病,扣住少夫人不說,兩人鎖在房裡,誰也不讓進。夫人急的不得了,要咱們抬您回去!”

聞言蔡忠廷猛的睜眼,呼啦坐起身。彼時,白柔娘雪白的膀子還吊在頸子上。

顧不得美人恩不恩的,去他的春宵苦短。招呼都不打,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急急離去。

帳子裡的人怔忪了好一會兒,瞪著眼睛望著帳子頂。半晌,狠狠的吐出幾個字:“呸!老畜生,你才是狗賊。”

惡毒的咒罵宣洩心中的隱忍,英賊,呵呵,英賊。父親你真蠢,舍了身家性命,落得遺臭萬年!

“這是多早晚?”

“哎,姑娘,我在外頭。更鼓打了四下,還早,您是再眯會子還是現在就洗?”

睡什麼睡,哪裡又睡得著?多少個午夜輾轉天明,多少個夢中驚坐起。

“記住你父親的血海深仇,他不是叛賊,為他洗刷冤屈。”

“姐姐~~~”

母親劍上凝結著凱旋的血,匯聚成股,一滴,一滴往下流!血淋淋,活生生,像一把錐子一把刀。不能想,不忍想,想起剜心刺骨的疼!

母親,我記住了,記住血海深仇。母親,你等我,等我一雪前恥,就來,咱們泉下團聚……

柳絮手腳麻利的點了燈,斟了茶。扶起疲憊的她,靠在自家身上,呷了口茶。

周身痠軟的不像話,跟這老狐狸過招,需得打起一十二分的精神。撒嬌撒痴還是伏低做小,鬆緊的拿捏,分寸的把握只在一瞬間。

蔡老賊經年的老狐狸,喜怒無常,他能上一秒雲淡風輕,也能下一刻風雲驟變,變臉比變天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