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亂的夢境,身體深處劇烈的疼,刺耳的鬧鐘聲。




所有的痛苦一瞬間湧入沈南柯的大腦,她痛吟出聲的那一刻,睜開了眼。




昏暗的光線,男人漆黑的頭髮近在咫尺刺在她的皮膚上。稜角分明的側臉近在咫尺,一半埋在她的枕頭裡一半落在眼前。他的耳朵輪廓分明,耳垂不薄不厚,耳後有一片暗色,像是吻痕。




沈南柯被酒精腐蝕的大腦遲鈍,視線緩緩下移,被子遮到了沈南柯的胸前。被子底下,沈南柯的手還在他腰上,他們肌膚相貼。




猛然清醒,沈南柯一把推開他往後撤去,頓時疼的她悶哼出聲。頭疼、眩暈、噁心一起捲來把她拍倒在床頭。




被子被她扯走,孟庭深的身體一覽無餘,勁瘦的腰順延而下。沈南柯急忙挑起被子遮住他,腦子亂成了漿糊。




什麼情況?怎麼會在她家?她把孟庭深帶回家睡了?




孟庭深緩慢從枕頭裡露出臉,皺眉撐起身體看向沈南柯。他的頭髮凌亂,英俊的臉此刻陰沉,再往下,吻痕一路從下巴喉結蔓延至胸口,密密麻麻。




沈南柯瘋狂回憶昨晚,大腦一片空白。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喝完孟庭深分給她的半杯酒後,她的大腦彷彿被打了一棒子,陷入了猛烈的眩暈。




打工人的鬧鐘響第二遍。




沈南柯死死攥著被子看著對面的孟庭深,孟庭深也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紋絲不動。




沈南柯的小兩居,他在她的床上。空氣中殘留著詭異的味道,混著未散的酒氣,交織出瘋狂又令人窒息的真相。




他們對視著,兩眼難以置信。




折磨人的鬧鐘終於是響完了,房間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孟庭深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眉心,被子被他帶走,瞬間暴露徹底。




沈南柯猛然轉頭移開眼。




“你這裡有我能穿的衣服嗎?”孟庭深終於是開口了,聲音有著酒後的沙啞。




“沒有。”沈南柯的大腦一片空白,嗓子幹疼,她清了清嗓子,麻木地說,“浴室有浴巾,出臥室左拐。”




孟庭深下床撿起地上的褲子胡亂套上大步走了出去,房門拉開時有光落了進來,天亮了。




光一閃而過,他帶上了門。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沈南柯的手機在衣櫃下面地板上。忍著渾身不適,擁著被子過去撿起手機,來電備註寫著程垚。




程垚?




to-d的程垚?他們有加聯繫方式嗎?沈南柯腦子混亂,一團漿糊,不知道該不該接。




昨晚喝酒他也在,酒後發生了什麼?




沈南柯遲疑片刻接通,“你好?”




“嗯?沒打錯電話吧?”程垚在電話那頭疑惑道,“孟庭深在嗎?您是?”




沈南柯反應過來,手忙腳亂掛斷電話扔到了床頭櫃上,慌的像是做了賊。她和孟庭深的手機顏色一樣,又是同品牌,她居然接錯了。




狠狠一抓凌亂的頭髮,沈南柯撐著身體艱難起身穿上了睡裙。




鬧鐘聲在臥室門口再次響了起來,這回是她的手機。她螃蟹似的走過去從揹包裡找到手機,關掉鬧鐘。




早上六點半。




地板一片狼藉,她的衣服和孟庭深的衣服糾纏在一起。男士內褲纏著女士內衣,可見昨晚有多瘋狂。




沈南柯分開兩個人的衣服,扯了一件外套包裹住自己,抱著他的衣服走出房門扔到沙發上。




浴室門打開,氤氳潮熱的水汽中,孟庭深擦著頭髮走了出來。他高大挺拔,肩膀寬闊,腹肌整整齊齊,腰側溝壑暗深一路沒入淺藍色的浴巾。浴巾是沈南柯的,不大,堪堪遮住重要部位,他的大長腿就那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