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六七 作品

5、1.005





黎希娣捏了些聞了聞,蹲下身子將這些豬食捏成小糰子,串在一根草繩上,做成便於攜帶和保存的一串串“項鍊”掛在棚子上。




黎希娣的腦海中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逃生方案,但在逃生方案之外,她要把所有可能會干擾她逃生的障礙解決掉,比如——狗。




黎希娣站起身子揉了揉肩膀,看向對面村民家院子外面拴著的土狗。




那狗體形不大,飯量卻不小,滿滿一盆的肉湯稀飯混白菜,裡面其實沒有半點肉末,依舊三兩下就吃了個精光。




她的理想解決方案是:這山林裡最好隨手拈來的肉就是山鼠肉,山鼠肉多味美,用它們的肉和剩飯菜製作多個肉球,球中□□,逃跑當天把它灑在沿路的叢林裡,如果村民帶狗找她,沒經過訓練的狗一來無法分辨毒物二來無法抗拒肉食,能幹掉一隻是一隻。




但問題是:毒從哪兒來?




食物相剋所產生的毒量微乎其微,她需要正兒八經的毒物。




一些毒物習慣附水畔而生,如果能去水源附近應該能找到一些。




這時,幾個村婦抱著孩子從松家門前路過,黎希娣靈機一動,上前詢問:“各位嬸嬸等一下,我想問問這床單髒了怎麼洗呀?井邊洗攤不開……”




村婦道:“去河邊洗唄,大點的衣服都去河邊洗,還乾淨,二米家媳婦等會兒要去,不然你也跟著一起?”




黎希娣心想果然要去河邊洗,趕忙應著:“好,我馬上。”她轉身看筱筱,“你也一起吧,就當是四處走走散散心。”




一群人抱著洗衣盆向東走,進了林子沒一會兒,就來到一處堆滿石子的河流前。




河水深度不足半米,水質清澈見底,河水流動緩慢,無風時河面好似連波浪都沒有,像一面鏡子。




黎希娣挑了一處背陰的地兒放下盆子,坐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開始搓床單,筱筱在她身旁坐下,也不洗衣服,倒是洗起了化妝用的海綿蛋。




黎希娣一邊洗床單一邊觀察地勢。




這裡的河道地勢平坦,水流過於緩慢,岔口也小,再向後看水勢越來越低,逐漸從河變溪,應該只是大河道的一個末端分支。




她必須去上游找到更大一些的河道,才能找到逃出這裡的路。




黎希娣側頭看向上游,河流蜿蜒崎嶇,直直地延伸進茂密的叢林深處。




就在這時,遠處一株植物印入她的眼簾,碩大的葉片聚生在莖部頂端,佛焰苞冗長,葉片呈螺旋狀排列,綠意濃沉,生機盎然。




黎希娣起身,裝模作樣地用手扇了扇風道:“啊,好熱啊,有沒有什麼能扇扇風啊……”她說著走到植物旁坐下,理所當然地摘了一片葉子扇風,“涼快了涼快了……”




說話間,她的視線掃過植物——沒錯了,雖然植株還小,但就是海芋。




海芋作為熱帶植物很常見,喜歡生長在溫暖潮溼背陰的環境,揹包客經常把它誤認為普通芋頭挖出來食用導致中毒身亡。




這是一個不錯的毒物,可是,該怎麼拿回去?




這裡的村民也許大字不識一個,但他們的祖輩一定告訴過他們野芋頭有毒不能吃,特別是一些和山林日日打交道的老年人,人均算半個植物專家,拿著海芋回家,就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松家人:我要逃。




黎希娣休息了一下,等周圍沒人看她,迅速將身旁的海芋從莖部攔腰擰斷,再將葉片和莖撕成一條一條的葉柳,又從一旁扒拉了一些別的草,和海芋葉片穿插交織,按照編麻花辮的三束交叉法,迅速編出一條腰帶系在腰間,還給上面點綴了一簇草叢裡的小野花。




這樣一來,就沒人能看出來海芋原本的形態,旁人只以為黎希娣給自己做了條草腰帶,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堂而皇之地戴回家備用。




黎希娣正打算繼續向深處走走看看還有沒有毒性更高的植物,正在玩水的筱筱突然扭頭道:“老太太來了。”




黎希娣探索的計劃只好就此作罷,她就地摘了朵野花別在頭上,又隨便扯了一株植物的大葉片邊扇邊朝著河邊走。




松媽小跑著從遠處趕來,一臉緊張問道:“你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不在家裡待著?”




黎希娣不慌,指了指地上的床單:“我看單子髒了,同村的姐妹出來洗衣服,我想著今天天氣好,也就一起來了。”




旁邊的村婦對松媽點頭:“你這媳婦好,比我家裡那個懂事多了,剛才我一直瞧著她洗床單,雖然手腳笨,但洗得認真又幹淨,這才剛剛跑去玩了會兒你就來了,你就別指責了,我家那個就知道哭,餵雞都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