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其心可誅
咆哮的風將厚重的雲送至嵐岫域的天空,霎時將烈日湮滅。
大地銀裝素裹,遼闊蒼茫。
兵分三路的白家人,都依照最初既定的謀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蒼滎平原一半,寂靜可聞雀兒食籽之音。
另一半喧囂聲不絕於耳,眾人皆氣勢昂揚。
望向月煙湖畔,遊禽??將尖喙埋進湖水中,幾息仰頭喙中多了條跳動的魚兒,魚兒只能無力的掙扎著。
白日裡皆無異常。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
天色將黑未黑中幾個人影晃動,輕易避開了人群,入了嵐岫域。
“快,快跟上他。”位於前方的人正揮手示意後方三四人加快腳步,跟上位於最前方的領路人。
指揮之人加快兩步,趕上前方的領路人,向他說道:“秦傑世,今日全倚仗你了,要不咱倆項上人頭不保。”
領路人看了一眼指揮之人面上的疤痕,臉上並未流露太多神情,僅是嘆了口氣說道:“阿洛夫,這不是我們兩顆腦袋的事情而已,這乃是關乎整個域的前途,你莫要忘記咱們之間的約定。”
“放心,我阿洛夫怎是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人。”阿洛夫說著拍了拍中年男子秦傑世的肩膀。
秦傑世對著阿洛夫尷尬一笑,這笑在將暗未暗的灰色中,似笑似哭顯得異常難看。
幾人再無言語,只是匆匆趕路。
約莫行進了半個時辰,天色已大暗。
“還要多久?”阿洛夫神色緊張,額上蒙上了一層汗珠。
秦傑世抬頭向遠處眺了眺,說道:“快了,白家的羊兒,牛兒盡數就交給伱等。我去氈中劫持白夫人,不廢一兵一卒定讓白蕭烈束手就擒。”
“你就不怕那白蕭烈了?”阿洛夫挑了挑面上赤紅的疤痕,口氣帶了三分戲謔。
秦傑世眼裡滿是貪婪,憤憤不平的說道:“為何怕他?他總覺得寮東域倚仗嵐岫域,雖寮東域僅十餘戶放牧人家,但我亦屬一域之主,為何要屈居於他之下。”
阿洛夫滿臉皆是喜色的說道:“今夜大事定成,想不到白家人皆是蠢貨,還兵分三路,如今他們大本營卻是個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