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美人松
方才白閣硯突兀現身之時,白湛千已然發覺似有不妥之處,因三姊多年來未曾徑直用手提刀,且方才還拿於手中晃動,她慣於縛刀於背。
且白閣硯知募闌是隻白狐,怎會說三人一起遊玩之言。
白湛千注視著地上撲騰的鴞,顯而易見它不過是引路鳥罷了。
對方乃是利用幻術迷了白湛千的心竅,亦再通過鴞進行傳訊。
只是有一處可確定,控制幻術之人定然不會離得太遠,太遠無法施展幻術。
白湛千將短刀從鴞右翅中“呲”一聲拔出,隨即一刀砍至脖頸,將其了結。
後又在其羽毛上,將刀刃上殘留的血液擦拭乾淨,方才起身,繼續往美人松方向而去。
待他進入林中,隨即發覺火把的亮光又黯淡了幾分,黑暗在林中肆虐,將竄入的光明吞噬殆盡。
美人松下,有風吹著松葉,整片林中皆是窸窸窣窣之音。
正當白湛千一片迷惘之際,倏然憶起白狐訣上的通靈術法。
隨即捏了個訣法,將剛被他斬殺的鴞,用通靈之術將其魂魄招呼而出。
鴞靈滿臉不悅之色,但被通靈術控制,又無可奈何。
只得聽從命令,乖巧的低飛在前面,為白湛千引路。
白湛千望著美人松的軀幹,不僅通直且長而平滑,極其耐寒,遂這冰天雪地中,美人松枝頭仍是枝葉繁盛。
這使得松林底下之路,愈加陰晦。
在這寂靜荒野之下只餘白湛千足下踏雪的“沙沙”之音。
“布穀布穀~”倏地左前方之處,傳出兩聲子規啼叫之音。
低飛著的鴞靈聞聲,霎時調轉方向,引著白湛千往啼聲之處而去。
“噗”火把燃盡了最終一抹羊油,頹然失去光澤,白湛千的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暗得伸手亦不見五指。
風將樹上的白雪吹落,飄散在白湛千頭頂,一股鑽心的寒意深入骨髓。
凍得白湛千的身體瑟瑟發抖,手腳上的寒毛皆豎起。
暗黑中只見積雪反射著微白,美人松筆直的樹幹在積雪映襯的微白中,倏然皆隨風而舞動著。
詭異的夜,此時的美人松連枝幹都開始扭動起來。
它們盡情的舞動著,以白湛千為圓點,將其圍裹於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