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梅欲凋，春桃未起

 當即打開壇封，舉壇豪飲。

 第五姜見勾陳如此，也生出一股豪氣。接過勾陳遞來的酒罈，仰頭暢飲。

 兩人在桃樹下對飲，一人喝下一口就將酒罈遞給對方。兩升的桃花釀少頃飲盡，第五姜不復端莊，胡間留著水珠，眼神卻越來越清明。勾陳也鉚起一股勁，喝下最後一口酒，然後用力將酒罈砸碎。

 第五姜雙手按在勾陳肩上，喘著粗氣道：“委屈你了，還要去雲家。”

 勾陳輕輕應下，轉身離開，去往雲家。

 身後第五姜暗自道：“我若那般，應當能救下這麼一位賢人吧。”

 勾陳帶著酒氣迎風而行，須臾便來到了雲府。不需要叩環，大門已經打開，二爺雲曙闕身邊站著雲粼鏡在院內相迎。有兩個侍衛在勾陳出現而引起風波時就趕到，跟在勾陳身後驅散不識相的平民。

 勾陳踏入大門，雲曙闕柔聲道：“央兒，這些天沒受委屈吧？”

 勾陳道：“沒有，叔叔。”又對雲粼鏡點了點頭。再往裡走過二府門，雲曙邢正板著臉等著勾陳。

 待勾陳走進，與他對峙，他道：“你還知道回來！”

 正欲再度呵斥，身後雲曙闕已經讓人驅散平民，闔上府門回來了。他忙勸道：“大哥，央兒能回來就是好事。”

 雲曙邢情緒稍稍平息，隨後道：“之前見了人也不肯回來，今天回來居然還喝了酒。八年的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

 留下這麼兩句話，雲曙邢轉身走入內院。

 雲曙闕對勾陳安慰道：“央兒，你也知道你爸性格，那些話你不用在意。來，跟二叔說說你這身修為哪來的？”

 勾陳把功勞都推到了趙崇身上，雲曙闕於是道：“這就不奇怪了。”

 勾陳聽從安排進了內院，在東廂房由僕人打水洗去了酒味。僕人換上新衣後又端上一碗湯藥，那僕人說：“央少爺，老爺說讓您‘要練就好好練’。”

 勾陳喝下這微苦帶澀的湯藥，稍稍運轉血氣提升術，頃刻間藥力完全煉化。

 遣散眾人後，勾陳獨坐在房中。如今勾陳終於能利用雲粼央的身份修行，但世事多變，第五姜曾言要“五六日後砍去高枝”顯然是要在那日對雲家下手。

 局勢還未完全清明，一切都得等到雲家將他們要作的事告知勾陳。

 此時書房內，雲曙邢二人正在交談。

 雲曙闕道：“央兒應該是出走後才拜了趙崇為師。區區十日時間就能到達不入品，央兒的天賦不可謂不高啊。”

 雲曙邢回道：“既然在練武，那也應沒空將事情洩露出去。不過天賦太高可不好，我們只以錢財入局，斷不能讓他在那群人面前表現。”

 思索片刻後，雲曙邢又道：“將此事完整的告訴他，讓他自己取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