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第 20 章


做了什麼?左監一頓,看向冠軍侯,可一對上霍去病的目光又低了下去,恭敬解釋。




“公輸興這些時日一直在為陛下辦事,已有數日不歸家,現在只怕還不知柏山已經入獄。公輸家的小郎君們都做不得主。”




劉據點頭,好吧,是他冤枉公輸興了




。他反省。




事情瞭解完畢,馬車也入了長陵邑。劉據直奔陵邑府衙,長陵縣令義縱已在府衙門口等候,親自迎了人往府裡去。




與此事有關的人員也都被傳喚過來,於外堂待命。




堂中,祁元娘目光盯著門口,眉宇微微蹙起,心緒複雜難言。




昨日被抓回來,她本以為計劃失敗,正琢磨別的法子,想著能否另闢蹊徑,甚至做好最壞的打算,誰知沒多久就傳來消息,說大殿下已知此事,明日會過來問詢。




這本是她的目的,可如今達成卻莫名有些忐忑,既期待又微微有一兩分不安。




祁大郎瞄她一眼,語氣冰冷:“現在你如願了?你就沒想過大殿下若要保柏山怎麼辦?若讓殺害阿父的兇手藉助權勢成功逃脫,你就是祁家的罪人。”




祁元娘一頓,臉色瞬間大變。




而此時,劉據已經在眾人的引領下進門,全然沒有她思考反悔的餘地。




祁元娘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讓自己鎮定下來,上前幾步,與兄長一起跪下行禮。




離得近了才看清劉據與霍去病的面容。是昨天遇到且差點被他們馬匹撞上的那兩位。




祁元娘愣住,恍惚明白了為什麼大殿下會突然得知此事。原以為是公輸家的手筆,不料竟還是她。




劉據抬手叫起,兄妹倆依次起身,讓出道來,方便劉據先行。




劉據邁步進入內堂,霍去病緊隨,其後跟著左監與義縱。而祁大郎與祁元娘自然是留在外堂,沒有傳喚不可入內的。




祁元娘遙望眾人離去方向,默然不語。




祁大郎神色冷沉,恐被內堂聽到,壓低聲音說:“怎麼不說話,後悔了?”




祁元娘緊抿雙唇,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氣:“我不後悔。”




祁大郎蹙眉。




祁元娘轉身看著他,態度堅韌:“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做。至於阿兄的擔心,大可不必。




“就如阿兄所說,柏山不過一個小小技工。大殿下與他關係不算親密,若他是無辜的,還他清白也算肅正律法,平反冤案。




“若他並不無辜,當真是兇手,以大殿下的身份,自可撂手,實在沒必要為他枉顧王法。柏山遠沒有這麼大的分量。”




她咬了咬牙:“便是真有萬一,我也不會放過他。不管是曲意逢迎,以情相誘;還是激烈動手,以命相博;我都會親手殺了他。




“上窮碧落下黃泉,這輩子他別想好過。管他是誰的人,我咬定他,窮其一生,用盡所有手段,不死不休。




“旁人如是,柏山亦如是。只需是真兇,都如是。”




旁人如是,柏山亦如是。真兇,都如是。




簡單一句話,聲音不小,語調輕柔,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祁元娘眸中泛著點點淚光,神情卻十分剛毅,語氣中滿是決絕。




這樣的姿態是祁大郎從未見過的,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重錘擊在心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砰,砰,砰。




祁大郎臉色幾度變幻,心念攪動著,不知想著什麼,神情難辨。




而跟在身邊的銀柳更是怔愣。




不管他是誰的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不死不休……




她低著頭,雙手微微蜷曲。殺父之仇尚且如此,更何況她的滅門屠村之恨呢?




銀柳下意識抬頭看向前方的劉據又迅速低下來,心中思量萬千,眸底光亮忽明忽暗。




再等等,再看看,不能急。太子身份雖貴,可那幕後之人亦是皇族。




她不但要保證接手狀告的人有這個權勢與能力,還必須保證其不會包庇、值得信任。




證據只有一份,機會也只有一次。她不怕死,可她是那場慘案裡唯一的活口。如果她死了,再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真相掩埋,那些死去的亡靈將永遠得不到慰藉,他們在九泉之下恐怕都無法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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