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寺人 作品

第 38 章 戒不斷

酒店的空調溫度打得略高,蔣莞睡著睡著就有些熱。




迷迷糊糊,神思彷彿回到了十八歲的那個夏天——她經歷過最熱也是最冷的夏天。




那年京北溫度出奇的高,三月份就已經將近三十度向上走了。




蔣莞畏熱,到了夏天就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




四合院沒空調,她到週末放假就跑到賀聞朝的出租屋裡待著,湊到他旁邊跟他一起復習資料寫卷子……




還有做/愛。




這時距離高考三個月,也是他們兩個剛剛過了十八週歲不久的一段時間。




理論上還有不到百天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考試,應該爭分奪秒學習,生活的又壓抑又焦躁的。




但在這個小小的出租屋裡,初嘗禁果的兩個人卻在焦慮以外,尋到了一絲別樣的樂趣。




好像,偷偷吃‘肉’可以緩解壓力。




蔣莞從來就不是個保守的姑娘,是她三番兩次終於撩得賀聞朝破戒,然後就很快愛上了這種滋味。




除了第一次稍微疼了點,剩下的幾l乎就只有歡愉。




是她在之前十八年從未體會過的歡愉,來自於自己的身體,卻又十分陌生,需要別人的探索,給予。




只有賀聞朝能給她,她也不討厭他的‘深入’。




年輕人的精力向來是旺盛的,更妄論那團名為‘青春’的火燒的最熱烈的少年期。




十七八歲,好像全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L,一天忙到晚也不覺得累。




蔣莞被賀聞朝盯著學習,遇到難題就喜歡耍賴,湊過去親他撒嬌。




在沒有偷嚐禁果之前,親吻就只是親吻,但在那之後,一不小心就會衍生成烈火燎原。




賀聞朝清冷禁慾的面孔被全然打破,演變成了另外一種極端的熱。




透過身體的每一處,傳遞到蔣莞身上。




就算在空調房裡,兩個人也經常汗涔涔的。




蔣莞覺得自己並不算嬌氣,已經是很耐做的了,但沒到最後,她還是會被這種陌生而強烈的感覺弄的直哭。




“不……”她哽咽著:“不要了……”




小腹那裡酸的都快要麻掉了。




賀聞朝總會問她一個問題,本來清冽的氣息在撞擊中變得濃烈:“你喜歡我麼?”




他總是在這個時候問,好像是故意利用只有他能賜予的極致感來威脅她,但蔣莞也並不計較,胡亂點頭:“喜歡!很喜歡!”




她回答也回答的習慣了。




既然他喜歡聽,那她說就好了。




賀聞朝笑了笑,俯身吻著她,滿足她。




可很快他又抬起頭,笑容從熾熱曖昧驟然變成冷淡譏誚:“不,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謝為。”




一瞬間,蔣莞緊張的瞳孔緊縮。




下面彷彿也跟著縮成一團,她整個人癱軟著倒在床上……




蔣莞倏然睜開雙眼。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飽滿胸口上下起伏。




“怎麼了?”賀聞朝從洗手間探頭出來,長眉下的黑眸裡劃過一絲不解。




“……沒什麼。”蔣莞愣了會兒L才開口,聲音沙啞:“做了個噩夢。”




她睡昏頭了,弄的夢境裡的回憶和臆想重疊。




實際上賀聞朝從來沒問過關於她謝為的問題,以前上床的時候,他只是很喜歡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現在想來,那時少年就已經非常缺乏安全感了。




賀聞朝也沒多問,折回去繼續洗漱。




蔣莞看著牆上的時鐘,發現剛剛八點出頭。




“起這麼早?”她揚聲問:“你昨天不是回來的很晚嗎?”




她隱約記得十二點多她才回來。




洗手間裡傳來電動牙刷的‘嗡嗡’聲,賀聞朝大概騰不出空理她。




蔣莞撓了撓頭,也準備起床洗漱。




低頭沒找到拖鞋,不知道被自己隨便踢到哪兒L去了。




她索性爬到賀聞朝睡的那邊——那邊床有櫃子,裡面都是一次性的乾淨拖鞋。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作,蔣莞就被床頭櫃上的藥瓶吸引了視線。




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看不懂到底是什麼。




但是……賀聞朝為什麼要吃藥?




蔣莞微怔,下意識拿起藥瓶。




可還沒來得及倒出藥片自己仔細看看,攥著的小瓶子就被抄走了。




她抬頭,看著賀聞朝拿著藥瓶快步走到桌前的身影,秀眉微蹙:“你那是什麼藥?”




“布洛芬。”他聲音淡淡:“你去洗漱。”




蔣莞沒說話,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又不是沒吃過布洛芬,那瓶子明顯不是。




可賀聞朝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或許為了方便,換了個小瓶裝常用藥?




蔣莞猜測著,走去洗手間洗漱。




她用手腕上綁著的頭繩紮起長髮,對著鏡子刷牙刷到一半時發現鎖骨處有一處隱約的紅痕。




擺明了是吻痕,透過寬大的領口露了出來。




仔細看看,嘴唇也有點微腫,只是蔣莞本來就是偏飽滿的櫻唇,才一開始忽略了。




嘖,怪不得她做春夢,都是被親的。




蔣莞漱了口,朗聲喊賀聞朝讓他進來。




“喏。”等人進來了,她指著自己的嘴唇嬌聲問:“你是不是趁我睡著偷親我了?”




“怎麼?”賀聞朝聽她這麼問,饒有興致的挑眉:“不給親?”




他長睫下的瞳孔帶著疏懶的冷意,不經意間,就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蔣莞有些莫名,但還是笑眯眯的說了實話:“哪有,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親。”




“就是我夢裡有反應,現在知道原因了。”